此时,张锲修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死一个青楼女子又算的了什么,他现在在意的是另一个死人,石湖那里的死人。
说起来,石湖的案子,之所以会如此棘手,并不仅仅是因为其中涉及到当地的名门望族,还有就是张锲修的经验不足。
要是他身边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刑名师爷,虽说这案子还是会有破案期限的,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棘手。
现在,不但破案的期限短,手底下的人还一个个阳奉阴违的,这不,都已经过去一天了,到现在,张锲修除了焦头烂额还是焦头烂额,案子毫无头绪,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妈的,还真以为老子没了你们就玩不转了么?”张锲修咬牙切齿的想着。
而出现现在这种状况,完全就是张锲修咎由自取的。
说起这事,还得从张锲修半年前纳的小妾金氏说起。
金氏,江陵县人士,七岁那年,父亲金长清因犯事被杀,她也被贬为乐籍了。
但金氏生的明眸皓齿,月貌花颜的,不但擅长于琴、棋、书、画,还能说会道的,服侍人那也是一把好手。
可谓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跳得了艳舞,入得了卧床。
几天下来,就把张锲修迷得是七荤八素的,感觉就像是前脚刚从销魂窟里跳出来,后脚就又掉进了温柔乡里。
似驾着云雾,又似醉了酒一般,身体酥麻,心弦动荡的。
这不,在张锲修来吴县上任之时,家眷,就只带了金氏这一人来。
而这金氏还有一个弟弟,可她的弟弟就没有她这么多才多艺了。
但金氏就这么一个弟弟,于是便想给自己这个弟弟找份差事做做。
这枕边风一吹,张锲修为了让自己的爱妾开心,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就把征收税赋的这个肥差给了自己的小舅子。
但令张锲修没想到的是,自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事调动,竟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损害。
刑名师爷,书启师爷,为了这钱谷师爷的事情,都在极力劝说张锲修在考虑考虑。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做,到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那个辞退钱谷师爷说辞,很大一部分还是为了工作。
毕竟这个钱谷师爷是不同于其它种类的师爷。
钱谷师爷是一个比较稳定的职业,它一般不会因地方官员的变更而更换,有着“铁打的钱谷流水的官老爷”之说。
据说,钱谷师爷有一本自己的小册子。
上面记载着是当地真正的土地丈量名册、富户名单、官场关系图、行业规矩和禁忌等等。
是一本最能反映当地经济发展水平的统计年鉴。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有了“铁打的钱谷流水的官老爷”之说。
但张锲修是谁啊,他偏不信这个邪,在加上年轻气盛,大叫一声,“你们在教我做事?”
于是,一气之下,张锲修就准备重新组建“内阁”。
在辞退完这些师爷后,张锲修就修书几封,托自己的那些好友帮忙给自己物色几个听话的师爷。
但张锲修的这个运气啊,这不,这师爷还没有找到,石湖那边就发生命案了。
没了师爷的监督和牵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官,还真的是件不容易事啊。
张锲修直勾勾的看着陆路,都将陆路看毛楞了。
“大人,大人,这人真的不是我杀的。”陆路再次说道。
“我知道。”
张锲修终于说话了,而这一开口,就将陆路给整不会了。
嗯?这么简单就相信了,陆路还准备了其他说辞呢,比如罪犯很可能是个左撇子,而自己则是右撇子的这个事实。
陆路一脸懵逼的看着张锲修,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个左撇子的事情说出来。
但这个张锲修并没有让陆路纠结太久,而是再一次将陆路给整不会了。
就看到,张锲修一把抓过陆路的大手,一脸兴奋的看着陆路,搞得陆路都以为这个张锲修看上自己了。
虽说自己穿着的是有些女性化,但自己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汉啊。
夜御十女可能有些夸张了,但梅开二度还是搓搓有余的。
“那个大人,既然你都相信了,那在下......”陆路一边说着,一边艰难的将手抽了出来。
“先生,你会尸首检验之术?”张锲修并没有在意陆路的不自在,而是又一把抓住了陆路的大手说道。
“呃...略知一点皮毛。”陆路尴尬的说道。
“那先生,你也懂得《大明律》吧?”张锲修继续追问道。
《大明律》?
这么说,自己这是穿越到了明朝了。
明朝啊明朝,陆路想了一通,关于明朝的事情,陆路知道的还真的不多。
只知道开国皇帝朱元璋,永乐大帝朱棣,再就是末代皇帝崇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