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光是纪茗昭就是徐广白也被这王爷吓了一跳:“你等我干什么?”
福王站起身,那身高竟是比严重营养不良的徐广白还要矮上几分,他上前几步走至徐广白面前,仰起头看向徐广白,嗓音沙哑得像是染了风寒:“我等你带我进不净地找一样东西。”
徐广白退后一步,本来还记得的那兵士的三分唠叨被这一吓忘了个十成十:“什么东西?”
“一样可以让我修仙的东西。”福王也许并不像兵士们描述的那般难以接触,见徐广白忘了行礼也并未计较,只是仍在自顾自地絮叨着。
徐广白还没反应过来,福王便接着道:“我算过了,那东西就快现身了,你明日就和我一同出发。”
“什么东西?”徐广白听福王半天东西来东西去,却没说这是什么东西,便有些好奇地问了句。
“放肆,本王吩咐的事你一个,一个,”福王忍了又忍,毕竟还有求于徐广白,只能把到嘴边的辱骂的话再度咽了下去,“本王没追究你不行礼的过错已是对你仁慈,关注你的嘴休要再多问,明日午时来此报道,听见没有!”
徐广白长这么大,什么歧视都见过,什么辱骂都听过,什么伤都受过,以前是能力不足无法反抗,如今有能力反抗了谁还受你这气,求人有你这么求的吗?
纪茗昭这些日子的言传身教让徐广白也知道如何顺着杆向上爬,你求我办事,姿态还这么高,那我徐广白也要高低薅些羊毛下来。
“王爷,如今是你求我。”
福王显然长这么大就没听见过这种话,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恨不能头都低进泥土里,冷不丁听徐广白来了这么一句,起初是惊讶大过愤怒,待过几息之后便通通都化成滔天的怒火:“你敢跟本王这么说话!”
徐广白一个鬼修,你虽贵为王爷,那也是人的王爷,关我一个鬼什么事:“是你在求我,求人要拿出求人的姿态。”
福王精致的脸扭曲成常人见之惊怖的模样:“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你是人的王。”我可不认你是我的王。
纪茗昭见徐广白这般强硬,感叹这还是没有学到精髓,要先礼后兵不是,不然一开始抗拒值就上去了你又没法子降下来,还有什么好处可拿:“咱们先慢些,循序渐进……”的薅羊毛,这事儿不能激进……
还未等纪茗昭传授完薅羊毛经验,那福王又是发话了:“你信不信本王把你杀了,再锁住你的魂魄日夜折磨?”
徐广白本来只想薅个羊毛,没想到这只不停在自己面前抖着满身肥膘的小羊竟是亮出锋利的角来冲着徐广白的肚子就要来上那么一下子,徐广白本还未生气,被福王这么一句说得立马是火从心头起,一路烧到脑袋上去:“就凭你?”
福王气得胸口止不住地起伏,纪茗昭并不担心徐广白在一个凡人面前吃亏,不管怎么说徐广白都是修士,而福王只是凡人,她并不认为福王有能力伤到徐广白,唯一让纪茗昭痛心的是,这羊毛怕是薅不到了,别说是薅不到,怕是原有的一天一百两现在看着都悬。
纪茗昭秉持着薅不到就撤,反正这福王也挺讨人厌的,白长一张漂亮脸蛋,于是对于万分遗憾的纪茗昭再次凑在徐广白的耳边:“咱们溜吧。”
徐广白听见纪茗昭这么说,丝毫不再给福王发挥的机会,转身就要走。
福王从未在人身上受过这种气,在鬼身上也是头一次:“不许走。”
徐广白可不管你那个,他本就不怎么通人情世故,更别说这福王这么令人生厌了。
福王伸手抓住徐广白的肩膀,徐广白和纪茗昭一同回过头去,福王脸上那双眼变得与玉像上几乎一模一样,此时的福王看似在跟徐广白交谈,实则看向的方向却是纪茗昭所在的方向:“你会后悔的。”
纪茗昭看着福王的双眼,福王的视线也在上抬,努力与纪茗昭的视线平齐。
也许是纪茗昭在进启兽镇之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许是纪茗昭被福王吓傻了,更有可能的是纪茗昭觉得在此时绝不能输阵,此时的纪茗昭表现得十分镇定:“为何这么说?”
“只有我能让你们安全的回来,”福王仍是倨傲地抬起头,妄图以矮了纪茗昭半个头多的身高俯视纪茗昭这不值一提的蝼蚁。
纪茗昭看着那双和玉像一模一样的眼,欠欠身,行了个并不标准的礼:“王爷,可是您如今不能安全的进去。”
福王这辈子没被这么气辱过,他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了,这两人还是这般态度态度:“你们不要后悔!”
纪茗昭看着面前的福王盛气凌人的模样,很难把他和玄天尊者联系到一起:“你也不要后悔。”
福王气得苍白的脸上浮起两道红晕:“他不怕被抓你还不怕吗!来人!”
早在福王发火时福王府邸的官兵便隐隐围了上来,呈半包围将徐广白围在中间。
这些兵士可以说是十分敬业,只在纪茗昭开始说话时有些微的后退趋势,其余时间皆将徐广白牢牢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