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显然不能认可徐广白的话,在她看来,徐广白不过是又一个欺骗了花娘的渣碎罢了。
但阴火符却并不管付晓如何想,径直飘向徐广白。
徐广白迟疑地伸出手,回头看了眼指挥棍。
这阴火符显然和翻岭草一样,有自己的意识,从方才的战斗中便知这阴火符能力卓群,虽是有花娘燃魂的阴气加成,却能将一个金丹巅峰的修士肉身焚烧殆尽,可见能力远在现在的徐广白之上。
“此乃阴火符,雷魂为引,便可吸引,炼化千万阴气,修炼事半功倍,”阴火符发出一道听不出性别也听不出年龄的声音,对徐广白道,“此火可灼烧万物,可恢复操控阴气存于火符内的白衣煞以下阴魂一个时辰,平时阴火符可存于丹田之内方可现身,非练虚期修士不可看破。”
“你为何要选我?”徐广白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天上不能掉馅饼,要是没有棍仙,就算是天上下馅饼雨,就以他徐广白的运气怕也是一个也接不着。
“我要你找寻万鬼,万地阴气,而后,回到尚城。”
“为何是我?”
“因为此地只你是雷灵根。”
这理由显然不能让徐广白信服:“我不信。”
“我选你自是这个理由,你若是信,”阴火符中那道声音再起,“我便带你去个地方。”
花娘寄身的阴火符见徐广白仍是有些迟疑,便接着道:“我不会害你。”
至少现在不会。
徐广白看向身边的指挥棍,纪茗昭早知这阴火符是官方认证的机缘,便道:“先去看看。”
不行就跑。
阴火符带着徐广白走出庙宇大门,门外的宁志脑门上一片血红,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他看起来状态并不好,头上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
徐广白走至宁志身前,蹲下身用手轻轻碰了碰宁志,宁志昏迷至深,毫无反应,徐广白便索性将宁志拖至庙宇门口,让他靠在门后。
“走吧。”
“为何要管他,”付晓恨不能上去要宁志一口,“扔他到主街上去!”
徐广白把宁志的包裹里的东西仔细查看,见只有一口短剑和几件衣物,才将庙宇的大门紧紧关上,复又用泥将庙宇门上的缝隙糊结实了:“他再被那些人抓住,再招来一人你招架得住?”
“……”付晓自知徐广白说得有理,便不再言语。
竟梁康和花娘这么一闹,此时街上是静得好似没有活人,就连喘口气好像三里外都能听见,而被花娘解除控制的怨鬼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着,见到几鬼从身边走过,还有些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显然还是知道这鬼不是本地鬼。
几鬼顺着主街一路走至凤栖楼。
凤栖楼不愧是尚城第一楼,光是靠层高就能在一堆低矮平房里鹤立鸡群,更别说凤栖楼屋顶铺着琉璃瓦,门窗刷满金漆。
阴火符带着几鬼穿过凤栖楼大堂,越过后院,最终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前,顺着院落进去后,地下便有一道下楼的楼梯。
纪茗昭站在楼梯前向下望去,这下面黑得深不见底,似乎对着这洞口喊上一嗓子都要一炷香后才能有回音。
“要下去吗?”徐广白问道。
阴火符并未回答,只是带着付晓径直朝下飞去。
徐广白跟着阴火符扶着凹凸不平的土墙缓缓往下走,脚下的台阶高低不平,且没有灯,每走一步外界的光便消失一寸,直到最后,便之剩下阴火符那不算明亮的火光在前方跳动,稍将手伸远些,都看不清前伸的手指头。
“这里就是地牢吗?”付晓被阴火符带着越走越深,越走越觉得脊背发凉,“你先前就是被罚在此处的?”
阴火符并未应答,只是继续朝前飞,直到黑暗中出现一处木头搭建的牢笼,才停下来。
徐广白凑近那木牢笼,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为何来这儿?”
阴火符转了个方向,面向一堵凹凸不平的木墙:“这是神梧的根。”
纪茗昭眼睛顺着木纹向上看,竟是发现这所谓的地牢四周皆被神梧的根系所环绕,这地牢就坐在神梧根系的空隙处。
“为何带我来这儿?”徐广白问道。
“五十年前,凤凰应在神梧上涅槃轮回,”阴火符仍是传出那道分不出男女,也分不出年龄的声音,“神梧倒了后,神凤便未再醒。”
这阴火符说话一顿一顿的,听得徐广白甚是难受:“你说快些。”
阴火符哪能听徐广白的,它像是久未说话,或正在学语的孩童,说话仍是一字一顿,很是费劲:“神梧本修出神志,可认为妖修,亦可认为半神之体,再修些时日便可脱离木身,只是有人骗了神梧,将神梧砍断,神凤本应在百年前涅槃,然神梧倒塌,以致神凤至今未醒。”
此时神梧根系中又飘出一团亮如白团的火焰:“阴火符,阳火符,便是神梧仅有的神志,当年建凤栖楼,便是有高人指点,寻人靠近神梧根系,试图寻出其中火符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