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女儿啊,妈总算见到你了,这么些年,妈好想你呀,妈的好女儿,你受苦了!”
赵秀兰神情戚戚然,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
“妈,我也想你,最近身体好吗?家里人……都还好吧?!”
顾留白不清楚原主家庭成员结构,因此故意先探个底。
这就是没有记忆带来的坏处,什么都要她自己去摸索。
“都好都好,你爸他呀,还在炼钢厂里上班,不过最近年景不太好,好多人都下岗了,妈前段时间也找了个饭店里的工作,可惜身体不好,医生呢就建议我休养休养。”赵秀兰紧紧攥着顾留白的手:“还有你弟,让我操心的很,你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待在家里不肯工作,可把我愁坏了!小芬,你可要帮帮你弟。”
赵秀兰一脸忧愁,对儿子的怜爱,可比初见顾留白时,表情要生动诚恳的多。
“女儿啊,你都不知道,妈这些年,想你想的眼睛都快哭瞎了,还有你弟,一听说妈要来找你,他也想来看看你,我们都想你想的很!”
想她?真想还是假想?
要是真想,何至于这些年不去看看原主,要是真想,难道不知道原主之前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要是真想,怎么不知道原主还有一个女儿?
顾留白在心里不住地翻着白眼,还说眼睛哭瞎了,她看呀,这张嘴说瞎话的本事,可比哭瞎要可信的多。
这怕不是想她,是想她手里攥着的钱。
“妈,我还在上班呢,您要不在这儿坐着等会儿?等我下班。”
“行,那你去吧!”
不带一丝的留恋,说完就丢开顾留白的手,目光四处打量着这间宽大的会议室。
顾留白轻哼一声,想她?鬼听了估计都要摇头。
拉开门,看见几个人蹲在门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她眼皮向下一压,盯着他们作鸟兽散,一哄地给逃开了。
王春燕一开始挤在最前面,现在逃开的时候偏偏落到了最后面,被顾留白一把抓住了衣领。
“笑话好看吗?既然来了,就别走开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王春燕,吓的对方快要哭出来。
“顾总,我错了,真的错了,您放过我这一次,我下次一定不这样!”
“没关系。”顾留白松开手掌,替她抚平领口:“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替我好好招待里面那位!”
招待二字,顾留白说的极重,王春燕望进她不含笑的眼眸,狗腿道:“顾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
顾留白嘴角噙着笑意,拍拍手走开了。
还以为这位能聪明一点,打了个照面才发现,是她想多了,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再和对方周旋的必要。
王春燕回头盯着那几个拍拍胸口,幸灾乐祸的同事,点点手指:你们给我等着!
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推开门,赵秀兰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摸着屁股底下坐的座椅,自言自语道“这……不会是真皮吧?”
手下的椅子触感丝滑,可比家中的老粗布缝的椅套摸着要舒服多了,关键是它坐着还软软的。
听见动静,连忙坐直身子,冷声道:“客人来了都不知道上茶吗?!怎么没半点儿的眼力见!”
“抱歉,您稍等。”王春燕表面上顺从的很,实在心里的不满都快堆成山了。
刚刚这老太找上门的时候,也是她接待的,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好像自己是她仆人一样。
顾总都还没给她受过气,凭什么她一来,就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真晦气!
动作不算轻柔地给赵秀兰上了茶,看屁股底下有针似的,一直扭头看身后的展品柜。
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
“老太太,您坐着无聊吧,不如看看留白的展品柜。”此话正中赵秀兰的下怀。
明明很想看,却还是要装作一副很勉强的样子:“行吧,确实无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看看吧。”
然而一见到展品柜里面的东西,眼睛就跟黏在上面一样,撕扯不开。
她指着其中一枚闪闪发亮的金币问:“这是金的吧?”
王春燕眸子微闪,摇摇头:“那哪儿是金的,全铜!就是工艺看着不错,其实值不了几个钱。”
“要说值钱,还得是这个!”她指着放置在柜子坐上面的一个玻璃摆件。
“您有所不知,这是纯天然的白水晶,市面上这种净度,且大体积的可不常见,尤其是它的雕刻工艺,堪称巧夺天工,这一块儿,还是顾总在国外的拍卖行里拍卖到的,价值这个数!”
王春燕竖起三根手指,在赵秀兰的眼前晃了晃。
赵秀兰看着她比划的数字,试探着报出一个数字:“三千?”
王春燕摇摇头:“三万!”
赵秀兰听了当即从凳子跳了起来,声音猛地拔高:“多少?三万!你莫不是在哄我吧?!那可是三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