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贡发觉这话不对劲,立马后悔:“爹,儿子知道错了,以后不眼红了,一定长进,一定好好干活,爹您别让我去毒虫沟大营成吗?”
“不成!”秦大舅道:“毒虫沟营地你是去定了,敢不去,老子就把你逐出家门,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过去。”
这?
呜呜呜,肖成贡哭了,可哭也没用,秦大舅是下定决心要给他来个猛药,把他给彻底扳正。
……
肖成举已经买好御寒衣物,交给肖小妹,让她送到女客宅子去。
谭千户一家正在说话,听到敲门声,开门出来一看,见是肖小妹,问道:“肖二姑娘,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肖小妹挑着两个箱子,两头的扁担上挂着一个食盒跟一筐木炭,笑道:“天气转冷了,二哥见谭千户没有带御寒的东西,就去买了一些过来,给谭千户御寒。”
又指着食盒道:“宴席散得早,我娘怕你们晚上会饿,特地买了点吃食来,晚上要是饿了就用炉子热一热,填填肚子。”
用了肖寡妇的名义,让谭家人知道肖寡妇也是在意谭家,诚心求娶谭姑娘的。
谭夫人:“这怎么好意思,都是用钱买的呢。”
卫所里,超出各家份例的东西都是要用银子买的。
“都是一条防线上的兄弟卫所,有啥不好意思的。”肖小妹笑道,又问:“谭婶子,那我给您挑进去?”
谭夫人也不矫情,点头道:“好。”
“诶。”肖小妹把东西挑了进来,没有多待,放下东西就走了。
她走后,谭千户才出来,笑道:“总算不是个小气的。”
谭夫人嗔他一眼,道:“成举那孩子本来就不错,你自己也挺满意的,怎么见到人后,反而故意给他脸色看,这不是故意折腾他,让他担心吗?”
谭千户道:“咱家香姐儿的婚事太过不顺,这都说第三个了,要是再不成可怎么好?我不得摆张臭脸来试试看?要是他连这点气都受不了,那就算是武将军给他官职,这亲事也要作罢!”
谭小香出来帮忙,听到这话,红了眼眶:“爹娘,对不住,是女儿让你们费心了。”
谭千户道:“这怎么能怪你,是爹娘害了你才对。”
香姐儿的未婚夫是他同袍战友的儿子,因着家里人都死绝了,他心疼那孩子,就把香姐儿许配给他了。
怎知那孩子是个短命的,战死了,害得香姐儿有了望门寡的名声。
然后就是夫人生病,怕自己死了香姐儿更难嫁人,觉得肖百户家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就想把香姐儿许给肖亮。
怎知肖亮畜生,想娶香姐儿不明着求娶,而是放谣言,说谭夫人得了痨病,逼着自家先提出亲事,好让肖家占了面子里子。
得亏他媳妇的病被秦夫人治好了,他们夫妻联手,查出真相,否则香姐儿就得落入火坑,而他还有可能会被肖亮害死!
谭千户痛心的道:“我是真没想到,一个自小看着长大的人,竟能恶毒到这种地步,竟是打着坏我女儿名声,施恩般娶我女儿,再害死我,夺走卫所的心思!”
百户是能升任千户的,要是肖亮娶了香姐儿,他这个岳父战死了,按照规矩,肖亮这个女婿就能得到优待,肖家就很有可能接替谭家,成为永林卫的千户。
谭夫人听得发抖,掉着眼泪,后怕的道:“他的心思怎么能这般毒?咱家有什么对不起他的?肖大培本事不够,你看在一起从军的份上,也让他做了百户,肖亮还不满意吗?!”
“原本以为恶毒的是肖胡氏,怎知却是肖亮这条毒蛇!”
“以往瞧着也是个老实本事的后生,怎么就有了这种心思?为何要还咱们?!”
谭夫人哭问着,是委屈极了。
谭千户道:“为啥要还咱们?还不是名利作祟。等他成了咱们的女婿,等我战死了,咱们的两个儿子年纪又还小,这卫所可不就成了他肖家的!”
还有一桩事儿,那就是常丰的死……肖亮的总旗之位,是补的常丰的缺。
要是肖亮想要做总旗,在战场把常丰害死了……谭千户是抖了一抖,心里害怕又悲戚,觉得对不起常丰。
“爹,您别事吧?”谭小香见谭千户在发抖,赶忙过来扶住他。
谭千户看着她,想了想,是把自己猜测告诉她们母女。
谭夫人跟谭小香听罢,惊呆了,谭夫人哭道:“畜生,他怎么能这么做?!”
谭千户道:“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常丰死了几年,又是死在战场上,根本无法搜集证据。
然而,战场谋害同袍的事儿,自古就有……官职就这么多,大家都是拿命拼的,你想做官,就得把比你厉害的干掉。
谭小香抹了一把眼泪,对谭千户道:“爹,不管有没有证据,肖亮这人都必须死,要是让他活着,过个五年十年的,没准还要再害咱家!”
皆是肖亮在暗处,她家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