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昌翎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把鹰食帮众匪听得怒了,欻欻拔刀,指着他骂道:“段昌翎,你个龟孙,敢说我们鹰爷,你娘的是想全家死绝了是吧?”
段昌翎大惊,这才想起来鹰食帮悍匪的作风,他们可是奔袭到永泰府,杀过永泰府前通判全家的。
又想起姓池的警告过他,说他要是敢不听话,会宰了他全家。
骆英笑道:“段家离这里太远了,姓段的是个三天不收拾就喜欢作死的,先把他身边的美妾剐了,让他尝尝悲痛的滋味再说。”
段昌翎大骇,脸色发白起来,忙道:“骆将军误会了,本将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你的身份确实让大家为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厮杀,骆将军先离开是最好的。”
又道:“骆将军放心,你率领鹰食帮救援兴安府,帮忙击退戎人的事儿,我们定会上报朝廷,不会贪了你的功劳。”
呵,朝廷钦犯,就算立功了又如何,等皇上腾出手来,照样会把姓骆的宰了!
不过他现在必须要说这样的软话,只因他可不想被鹰食帮暗杀。
骆英笑了,那笑容在跳跃的火光里很是瘆人,把段昌翎给看得浑身发寒,心中骂道:娘的,你能不能笑得阳间一点,这样笑,你是鬼吗?
“功劳?我骆英稀罕狗皇帝给的功劳吗?鹰食帮会来救援兴安府,不过是不想看着老祖宗的地被戎贼占了去。”骆英对景元帝是很不屑的,想当年因着父祖辈跟皇家亲厚,他们这些小辈还喊他叔叔,如今想来甚是恶心。
一个他们全心全意对待的人,等他登基后,竟然等不及的立刻对他们几家举起屠刀!
段昌翎惊了,骆英这狂徒连皇上都敢辱骂,简直是想害死他啊!
“骆英你别太过分,辱骂皇上可是大罪!”没办法,身为皇上的臣子,听见别人辱骂皇上的话,他必须得骂回去,不然皇上知道了,可是会宰了他的。
鹰食帮众匪听罢,是回骂道:“骂狗皇帝怎么了?瞧瞧他都把江山给治理成啥样啊?且我们鹰爷为了守卫兴安府可是受了伤的,还不兴骂狗皇帝几句?!”
骆英又笑着道:“景武帝曾经下过一道法令,说是不得薄待高义之辈,即使这个人他是土匪、是囚犯,只要在大战之时帮了大楚,就能享有三天的无罪之日。”
他看着段昌翎黑沉的脸,心情舒畅的道:“所以这三天,老子是有功之人,不但能进城,你们还得款待老子,敢薄待或者趁机谋害老子,你们就是违抗景武帝的法令,要被砍头!”
呵呵,老子可是纨绔出身,自小就要学各种东西,这种法令他是倒背如流,想让他走?做梦!
段昌翎听罢,脸色是气得姹紫嫣红,可他知道这群悍匪招惹不起,因此忍下心中怒气,朝着城内喊道:“梁将军速速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等梁将军出来后,他就把骆英这个麻烦甩给梁将军,他自己是不想沾手了。
段昌翎叫完门后,又让将士敲锣喊话,是喊了一阵上后,城楼上才有人答话:“你们是中州来的抗戎援军?请把令牌跟军旗放到篮子里来,我们将军要验!”
又生怕段昌翎他们生气,城楼上的将士喊道:“请恕罪,并非我们不信任将军,而是今晚戎兵攻城,我们不得不慎重!”
城楼很高,这是专门挑的嗓门大,中气足的将士来喊话的,可这话是把段昌翎气得不轻。
他原本想着,自己是第一个来的援军大将,兴安府这些军民被戎兵围困半个月,见他来了,不得欢天喜地的来迎接他们?
谁成想,兴安府的将士被戎兵吓破了胆,竟然要验他们的身份。
气死个人!
可没办法,段昌翎只能把令牌、军旗放进篮子里。
“多谢!”城楼上的将士喊着,把篮子吊上去,是验了两刻钟后,才把篮子又吊下来,而篮子里是多了一张纸条,上、都指挥使同知的官印吊上来,本将与郝知府还需再验。
娘的,你们验起来还没个完了,信不信老子带兵把你们这破城门给砸了?!
段昌翎是不敢砸城门进去的,他可是大胜而回,自然要兴安府城门大开的来迎接他。
没法子,只能又把任命他来抗戎的文书、自己的官印给放到篮子里,让梁将军他们继续验。
这回验得更久,是足足验了三刻钟,段昌翎催促了两次,城门才大开。
梁将军带着众将士、郝知府带着衙门众官员、以及高雷氏来迎接出来了。
“段同知真乃当世英雄,本府多谢段同知救兴安府于危难。”郝知府是文官,这种马屁话自然由他来说,梁将军是说不出口的,毕竟他在城楼上看得清楚,姓段的就是个来捡功劳的。
段昌翎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了几分,却还是不满的抱怨一句:“本将乃至中州都指挥使同知,军旗昭昭的,你们还看不清吗?需要验两回?”
郝知府笑道:“段同知莫要生气,让你久等确实不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戎人乔装成咱们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