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红袖当初说的话是,她是纪家送来伺候他的,纪氏也知道这事儿。
可三郎的信上写着,他不能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纪氏猜不透,必须要明确的告诉她,纪家下人阳奉阴违,就是糊弄她了。
谢百户跟纪氏过了几年,明白她的脑子简单,不说得两相对立她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就按照信上提醒的说了,是咬死红袖瞒着她,假冒她的命令勾搭他。
纪氏听罢,果然惊了,这两年她跟谢成的感情虽然不好,可她第一次让红袖给谢成送补汤的事儿却是记得很清楚的。
那时候两人新婚,她虽然讨厌乡下县城,可还是想跟谢成好好过的,就只是让红袖去给他送补汤,并没有让红袖立刻就伺候他。
难道红袖真的在骗她?
可她们是一起长大,不但是主仆,还情同姐妹。
谢成看着她不敢置信的脸,问了一句:“我是你相公,是你孩子的父亲,你是信我还是信她一个外人?”
谢成想要知道答案,是提前取下纪氏口中的布团,让她能说话。
可纪氏太娇气,是被布团堵得嘴巴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信谁?”谢成追问。
纪氏眼里含泪,扭头看他,没有回答,反而道:“就算红袖有错,可你非礼我庶妹!非礼完了还装正经,把她送回纪家去!”
砰一声,谢成是气得一拳砸在车厢上,怒瞪纪氏:“我是你男人,你到底是信外人还是信我?你都说过了,我不喜欢你庶妹,你那庶妹是嫉妒你能嫁给我一个当官的,为了坏你姻缘,故意骗你的!”
纪氏惊呆了:“怎么会?你就是个乡下兵头,又不是什么世家豪族的公子,府城小姐谁会想要嫁给你?”
谢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掐,不能掐,这是自己的心头肉,掐死了痛苦的是自己。
纪氏看着谢成又闭眼了,是吓得不行,他每次一动大怒就会这样,是立马缩到车厢最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谢成睁开眼睛,看着她这样,是心下一疼,问道:“你真的这么怕我?因为我杀过人?”
“啊!”纪氏听到杀人两个字,是吓得惨叫出声。
果然,她是因为这个,一直不肯跟他亲近。
谢成很难过,或许他当初就不该去娶这种娇小姐,可已经娶了,又舍不下,他能怎么办?
车厢里是一阵沉默,可他越是沉默,纪氏就越害怕,总觉得他下一刻会暴起,把自己给杀了。
谢成很痛苦,他真的不想看见她这样。
“我知道你害怕,可我杀的是坏人,哪个当兵的没杀过人?”
没杀过人的兵能叫兵?
“别说了,别说了,呜呜呜,你放过我吧,不要再吓我了,我怕!”纪氏是哭喊出声,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不再听这种可怕的话。
谢成也不想逼她,可他今天杀了红袖,还绑了她,要是不能一次把事情给解决,下次还得再闹。
就算她有力气跟他闹,他也受不了了。
谢成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脱衣服,把自己给扒了个精光。
纪氏见状,吓疯了,哭问道:“你,你要做什么?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不要这样!”
纪贞娘是娇养着长大,自小又爱诗词歌赋,她想嫁的夫婿是会吟诗作对的雅致人物,最受不了的就是谢成这种当兵的带煞之人。
而且谢成还杀人了,他杀人了啊,让她怎么跟他睡?!
谢成见她又这般排斥自己,是心如刀绞。
起初,谢成只以为是自己太粗鲁,把她弄得不舒服了,她才会排斥。
可后来,谢成已经对她很温柔了,是每次都压抑着自己,顾着她的感受,可纪贞娘还是排斥他。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知道,她是听说他杀过人后,每次跟他独处就怕得要死。
谢成每次看见她害怕又嫌弃自己的模样,是痛苦得不行,为了不让自己太痛苦,只能减少去见她的次数。
可谢成没有想到,在杀了红袖后,她别说让自己碰了,是连看见他脱衣服都吓成这样。
“你怕什么?我不是畜生,没有要强要你的意思!”谢成吼道,扑过去,一把拽住她,捏住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身体:“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一刀刀的都是致命伤,不是我想杀他们,是那些人是恶徒,我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你难道要我不还手,让他们砍死吗?还是你就巴望着我死!”
纪氏愣住了,是那些人想要杀他,他才还手的吗?
可纪嬷嬷说,谢成天生带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靠着杀人才当上的百户,县里那些富家小姐们也这么说,大家都很怕他。
还嘲笑她蠢,竟然就这样嫁过来了,要跟这种杀人狂徒过一辈子。
她是听得多了,所以才怕得要死。
谢成见她死命闭着眼睛,就是不看自己的模样,心如死灰,想着这些年的求而不得,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