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等欧阳鸣拿着药箱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脸虚弱,却强撑着站得笔直的顾锦安。
欧阳鸣想,这个学子的肩膀肯定很疼,很是愧疚,立马翻身下马,拿出药箱里药膏,递给顾锦安:“赶紧敷上去,等过个两刻钟就没那么疼了。”
顾锦安笑了,姑娘果然心疼了。
他接过药膏,声音温和的道:“多谢恩人,让恩人费心了。”
欧阳鸣一愣,这称呼怎么从姑娘变成恩人了?
“你还是称呼我姑娘吧,不必喊恩人。”
可顾锦安有些为难的道:“我并不知道姑娘姓氏,要是单单只称呼恩人为姑娘,似乎不太礼貌。”
又对着她作揖,道:“在下顾锦安,乃是河安府田福县庆福镇大丰村的童生,此次前往临河府是为了参加院试,敢问姑娘贵姓?”
没有问姑娘芳名,所以我不是登徒子。
顾锦安的话问得坦荡,并不让欧阳鸣反而,而欧阳鸣对他有些愧疚,是道:“免贵复姓欧阳。”
“原来是欧阳姑娘。”顾锦安听得一喜,复姓欧阳,又有影子卫护送,那肯定是世家大族的小姐,而整个大楚,能有这等排场的欧阳家,只有欧阳许先生的本家。
顾锦安得知欧阳鸣的身份,很是高兴,脸上的笑容变得浓烈起来,但他点到为止,很快就道:“多谢欧阳姑娘,我先去敷药。”
说着转身离开,躲到倾翻的骡车后,解开衣服,把药膏贴到手臂上。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矫情,他这么做是为了欧阳鸣,总不好在别人姑娘面前宽衣解带吧。
等上好膏药后,顾锦安去给尚秀才帮忙,包扎曲秀才的伤口。
尚秀才问道:“你是被打傻了?怎么有点反常?”
以前是生怕被姑娘缠上,看见个女的就会避开,没必要是死都不会跟女人说话,今天却是没话找话。
顾锦安的脸上有点红,否认道:“师父想多了,我很正常。”
尚秀才听得一愣,再看顾锦安微红的脸,这简直就是一副情窦初开又极力克制的样子啊,难道他是……看上这个姑娘了?
尚秀才笑了,很是欣慰,好小子,也懂得追姑娘了:“嗯,如果是为师所想的那样,那确实是正常了。”
以前尚秀才还担心,自家徒弟长得太好看,又极力的避着女人,会不会……如今是放心了。
只是……
“身份地位怕是不一般,你心里要有数。”
可莫要陷得太深,不然以后伤的可是自己。
顾锦安点头,道:“嗯,徒弟明白,您放心。”
虽说身份相差悬殊,可他还是想要努力看看,毕竟是最符合自己理想媳妇的姑娘,不努力看看,他会后悔的。
要是努力过后还是不能明媒正娶的娶回家,那他也不会纠缠,更不会因为这事儿自苦一辈子。一辈子会遇到的事情多着你,他不会死在这一桩上。
尚秀才听得放心了,师徒俩很快就帮着曲秀才把伤口包扎好。
曲秀才是谢过他们后,又拽着安哥儿去看曲文良:“安哥儿你家跟吴老大夫相熟,你是懂得些药理的,给文良看看,他这手不能出事儿啊。”
顾锦安道:“曲叔放心,我已经给文良兄看过了,他没有伤到骨头,就是手臂被骡车的断木给划了一道口子。只要不发炎起烧就会没事。”
曲秀才是信得过顾锦安的,闻言终于放心不少,又问着曲文良觉得咋样?
顾锦安见这边没事了,跑过去看徐昭明跟徐老爷子,把一枚安神定惊的方便药递给徐老爷子:“劫匪已经被抓了,您老放心,把这枚方便药吃下去,晚上不会被惊醒。”
徐昭明赶忙接过方便药,给自家爷爷吃下。
顾锦安见徐昭明是吓得脸色惨白,目光根本不敢往劫匪的尸体上看,也给他递了一枚药丸:“昭明兄也吃一枚。”
“诶,多,多谢。”徐昭明说话都是哆嗦的,被今天的事情吓得不轻。
吕柏更加不中用,看见劫匪被砍死后,已经吓得晕死过去,姚有钱正在掐他的人中,好不容易把他给掐醒了,可他一转头看见欧阳家的影子卫正在收拾劫匪的残肢,是嗷一声,又晕过去了。
顾锦安道:“姚兄,咱们把他抬进骡车去吧,别让他看见,不然他还得晕。”
“诶。”姚有钱应着,跟顾锦安把姚有钱抬上骡车,给了姚有钱两枚安神定惊的药丸后,又去把走不动道的何金生扶回骡车:“金生哥不用怕,那些劫匪已经被抓了。”
何金生点着头道:“不怕。”
说完却是干呕起来,身子一弯,吐了出来。
这一刻,何金生总算是明白爷爷巴结安哥儿的苦心,这科考路上,当真是不太平,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尸体,实在是顶不住了。
顾锦安等他吐完后,把他扶上骡车,让他吃了药丸后,就跑去给欧阳家的影子卫帮忙。
欧阳鸣见状,倒是对他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