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安如今可是福泰楼的宝贝疙瘩,哪里是来个人就能见的?
伙计不答应,挥着手道:“走走走,谁都能见案首老爷吗?别来这里套近乎,想着去摸案首老爷的头啊。”
摸案首脑袋添福气是大楚的习俗,要是不拦着,顾案首那梳得溜光水滑的头发非得被摸成杂草不可。
韦家小厮也不生气,是把吕柏的事情说了一遍。
伙计听罢,把韦家小厮带去见了胡掌柜。
胡掌柜知道吕柏大骂顾锦安,还跟顾锦安打赌的事儿,听说吕柏在高升楼晕倒没人管,要找姚有钱帮忙,就把韦家小厮带去了三楼雅间。
雅间里,衙役正在给顾锦安报喜,说了很多恭喜的话。
顾锦安一脸笑容,时不时的回着衙役的话,还给了三十两银子的喜钱给衙役,让来报喜的衙役高兴得不行。
兄弟们来给府案首报喜可是要清道的,人多,要是拿到的喜钱太少可是不够分的。
衙役欢喜的收下喜钱后,又道:“顾案首,明天午时前请到府城衙门领取举业文书,知府大人还摆了宴,给诸位贺喜。”
顾锦安笑:“马大哥放心,我一定准时到,您辛苦了。”
马衙役是拱拱手,拿着喜钱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胡掌柜也代表福泰楼给了马衙役一份报喜钱,让马衙役更加高兴。
马衙役走后,胡掌柜才把韦家小厮带到顾锦安跟姚有钱面前,说了吕柏的事儿。
姚有钱气得骂道:“这个蠢货,真是丢死人了,你们说说他文章写得也不差,怎么脑子就这么笨?被人恭维几句就想升天!”
这回好了,别人见他考得不好,是直接把他扔下不管了。
顾锦安对吕柏倒是不感兴趣,他上心的是那个苗千文跟史先生。
那个史先生这几天都快被说书先生给骂死了,还要找人给他使绊子,这是不知悔改啊。
不过小鱼说了,让他不要担心,她有法子对付史先生,不会让史先生给他添堵的。
姚有钱道:“顾兄,吕柏虽然有诸多不是,可我跟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爷奶、爹娘十分疼我,来的时候是求了我的,让我多照顾照顾吕柏,让他全须全尾的回去,我得去高升楼一趟,你别介意。”
顾锦安笑道:“姚兄有情有义,乃是可交之人,我自然不会因为吕柏而生你的气。”
谁是谁非他还分得清楚。
顾锦安生怕姚有钱自己搞不定,还跟着他一块去了。
而他带着姚有钱去高升楼救吕柏,把吕柏送去医馆的事儿,比他高中府案首还要轰动,是引了一大批人跟着去医馆看热闹。
“这个顾锦安当真是个心善的,吕柏当众骂他,他非但不计较,吕柏有难后还出手相助,真真是个难得的。”
“此子秉性纯善,可交、可交啊。”
大家都在夸着顾锦安,可程哥儿却知道自家大哥有多黑心,大哥跟来帮忙,不过就是利用吕柏罢了。
二姐管这个叫做:刷声望!
不过,程哥儿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大哥说过,他不是圣人,也不屑做圣人,不会费心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只要他费心做了的,就得拿点好处。
程哥儿最崇拜自家大哥,觉得大哥说得太对了,只要他们没有害人,用些手段也没什么,反正是吕柏先骂的大哥。
吕柏被肖大夫扎了几针后就醒了过来,看见顾锦安那一刻,以为见鬼了,是啊啊啊的惊叫连连。
姚有钱踹了他一脚,骂道:“你鬼叫什么?你在高升楼晕倒了,是我跟顾兄把你给送来医馆的,不然你早就死了。”
死是不可能的,但姚有钱想要吕柏念着点顾锦安的好,因此把话往重里说。
吕柏被踹了一脚,停止惊叫,可是:“不可能,就算我在高升楼里晕倒了,把我送来医馆的也会是苗兄!”
又道:“你们可知道苗兄是谁?他可是江南人士,还是秀才公!”
在大楚,江南人是仅次于京城人尊贵的存在,因此你只要说一句江南人士,那就是妥妥的高人一等,兼富得流油。
姚有钱笑了:“那个姓苗的早就走了,连饭钱都没给,是韦盛林替你付的饭钱,你的事儿也是他派小厮通知我的,实在是除了我,府城里不会再有人管你!”
可给老子省心点吧,再犯蠢,老子也不管你了。
吕柏震惊了,不敢置信的道:“你撒谎,苗兄那般欣赏我的才学,怎么可能会不告而别!”
啪一声,姚有钱是一掌拍向吕柏的后脑勺,道:“欣赏你?欣赏你考了个倒数第一?吕柏你能不能醒醒,你虽然有些才华,可真的不是大楚第一啊,你家还穷,就不要充大少爷了。”
姚有钱的话是把吕柏给说得没脸见人,发火要把姚有钱赶走,结果被姚有钱给揍了一顿,揍得大哭不止,不敢再闹腾。
姚有钱道:“别给老子掉马尿,赶紧去衙门口,高喊一天我是市井出身,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