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江是读书人,注重嫡庶之分,好心的提醒邹夫人一句:“夫人,等会儿见到老爷,切莫说什么难听的话,要是激怒老爷,夫人这一房人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邹夫人原本在哭,听到这话,忙问:“邹管家,你这是何意?老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邹江:“夫人不必多问,只记住一句,真到要命关头,可断臂求生。”
要命关头,断臂求生!
邹夫人再蠢也知道,这是出了危及她这一房人性命的大事了。
邹玉乾媳妇、邹玉坤媳妇听罢,亦是脸色惨白,抖得牙齿打颤。
几个小辈哭喊着问:“老管家,这到底是怎么了?祖父为何要抓我们?”
邹江不敢说太多,说得多了,邹县丞又会质疑他的忠心。
惠兰院里,邹县丞已经端坐在正屋廊下,看见邹江押着邹夫人她们来了,眉头皱起,怒问:“老大老二那两个逆子在哪儿?!”
他是让邹江把邹夫人这一房人全部押来,如今少了两个最重的人算怎么回事?
“邹江,你又要违抗本官的命令吗?”邹县丞沉着脸问,对邹江偏向邹夫人一房很是不满。
邹江回道:“老爷,大爷跟二爷在外未归,老奴已经派人去找了。”
曹师傅刚奉命把闻大夫、韦稳婆、刘稳婆送到客院房间关着,此刻回来听到这话,赶忙请命:“老爷,老管家是斯文人,找人这事儿,还是应该小的来,小的愿意亲自去寻大爷二爷。”
邹县丞已经不信任邹江,听到这话自然同意:“好,你立刻带人去找那两个逆子,不管他们在哪里,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把他们给本官押回来。”
“是。”曹师傅立刻带着十名护院出府找人。
邹县丞看向邹夫人,朝着她的方向呸了一口:“毒妇,本官还以为你转性了,原来是想用个贱人来害本官,你好阴毒的心思!”
邹夫人委屈至极,哭道:“老爷,妾身对您如何,您是知道的,为了您,妾身做什么都愿意,想想当年……”
“住口!你是要提醒本官,本官是靠着你大哥才发迹的吗?”邹县丞很高傲,很在意自己是靠着邹夫人的大哥起家的事儿。
因此等邹夫人的大哥致士归乡后,他开始作践邹夫人,小妾是一个一个的娶,丫鬟是一个一个的拉上床。
可邹夫人自年轻那会儿就恋慕邹县丞,对于他的作践是忍了又忍,要不陆姨娘也不可能猖狂这么多年。
邹夫人委屈不已,还要开口跟邹县丞喊冤,邹玉乾的媳妇已经忍不住问邹县丞:“公爹,您用此等羞辱的方式把我们押来,到底所为何事?要是不给儿媳一个合理的解释,儿媳今天就是撞柱而亡,也不会忍下这口气!”
邹玉乾的媳妇姓包,包家虽然没人当官,在府城也不算什么世家大族,可好歹是耕读传家,家里的祖父、父亲皆是举人,她自有一股子傲气,是不可能受此大辱而不问个明白的。
“呵,你还有脸质问本官,等老大回来你自己问他!”邹县丞气得不轻,一个小辈也敢质问他,挑战他邹家家主的权威。
包氏却不愿意等:“请公爹现在就给儿媳解惑!”
“反了反了。”邹县丞指着包氏,怒瞪邹夫人:“看看你娶回来的刁妇,你这一房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又看向包氏,道:“你想要一个解释是吧,成!来人啊,把那贱人给本官拖出来。”
两名护院立刻冲进屋里,把还趴在地上的钟翠兰给拖出屋子,直接扔到院子的地上。
邹县丞指着钟翠兰道:“你问问这个贱人,她跟老大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儿!”
包氏聪慧,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已经猜到是什么,可是:“公爹,大爷最是敬重您,绝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您的事儿,定是这个女人在冤枉大爷。”
又道:“这个女人近来跟陆姨娘走得很近,她身边的丫鬟莫秋月还是陆家送来的,今天的事儿,定是陆家跟陆姨娘想出来的毒计!”
邹夫人终于回过神来,立马接口道:“老大媳妇说得对,老爷,这是陆姨娘的毒计啊,她这些年来可是做梦都想除掉我们这一房,好让她的儿子继承邹家。”
“老爷,您看看,看看啊。她这毒计一出,我们这一房人可不就被抓到这里来了。您要是中了她的毒计,我们这一房人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可邹家却会失去嫡支。”
邹县丞要是在意嫡庶,这些年来就不会宠着邹玉振,可他想了想,觉得包氏说得有些道理,今天这事儿,或许有陆姨娘的手笔。
邹县丞不想被耍,立刻让十名护院去把陆姨娘带来。
陆姨娘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找来惠兰院,看见护院来了,老老实实的跟来,见了邹县丞后,行礼道:“老爷,怜儿来了,您有何话就问吧。”
陆姨娘没有装出不知道钟翠兰给邹县丞戴绿帽的样子,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府里是个人都知道了,她是个能在后院跟邹夫人分庭抗礼的人,要是装作不知道,邹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