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玉振听得大喜,拱手道:“有劳江叔。”
也只有邹江敢在这种时候去见邹县丞,要是换做其他人,定不敢去打扰邹县丞的兴致。
“老爷,三少爷回来了,这是他写的几篇文章,请您过目呢。”邹江低着头,没有看钟翠兰,直接把几篇文章放到书案上:“三少爷说,他已经训斥过陆家人,陆家男人们已经老实很多,不敢再生事,请老爷放心。”
邹县丞瞥了那几张折叠起来的白纸一眼,收回目光,看向钟翠兰的肚子,道:“告诉他,我知道了,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请安。”
邹县丞以前疼邹玉振,是因为邹玉振是老来子,又聪明。如今兰儿可是有孕了,肚子里这个才是他的老来子,是他威武的见证。
再加上陆家老是给他找麻烦,他也烦了陆家,干脆晾晾振哥儿,让陆家明白他的态度。
邹江不会拂了邹县丞的意,躬身应道:“是。”
他转身出去把邹县丞的话,告诉邹玉振。
邹玉振听罢,心下咯噔,目光往书房门口瞟了一眼,在听到钟翠兰假惺惺的说“老爷,不如兰儿先回避,您先见见三少爷,毕竟是老爷疼爱了多年的幼子”后,眼里聚起冷光。
哼!钟翠兰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邹府的主子。
“是,元斐这就回去,明天再来给爹请安,辛苦江叔了。”邹玉振朝着书房门口作揖,声音大了几分,恭敬的道:“儿子先行告退。”
邹玉振在书房吃瘪,邹玉婉在邹夫人哪里也没有讨到好。
邹夫人被陆姨娘压了二十年,近来总算是扬眉吐气,见邹玉婉来了,很是磋磨了一番,把邹玉婉收拾得大哭一场,才让她滚蛋。
两兄妹都没有讨到好,来到陆姨娘的海棠院时,脸色很不好看。
陆姨娘还在被禁足中,但邹玉振兄妹可以去探望她。
“三少爷,五小姐,快进来,姨娘正等着你们呢。”丫鬟缠枝看见他们很高兴,急忙把他们迎进海棠院的正房,还没进屋就喊道:“姨娘,韩嬷嬷,三少爷、五小姐来啦。”
“振哥儿、婉姐儿,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娘就要派人去接你们了。”陆姨娘急忙迎上去,握住邹玉振和邹玉婉的手,红着眼眶说道。
“姨娘注意用词,三少爷跟五小姐的娘是夫人,您只是姨娘。”韩嬷嬷在旁边提醒道。
陆姨娘知道韩嬷嬷是为她好,忙道:“嬷嬷提醒的是,是我口快,说错话了。”
称呼虽然是小事,可她这一房正落着下风,要是被夫人抓住把柄,也够她喝一壶的。
又问邹玉振兄妹:“你们三舅舅……陆三爷的病情如何?可能治好?”
以嫡庶来说,振哥儿跟婉姐儿的舅舅是邹夫人的兄弟,不是她陆家的那几个哥哥。
邹玉振皱眉,都什么时候了,姨娘还想着陆家人。
“陆三爷很好。”邹玉振敷衍的应了一声,问陆姨娘:“那个钟翠兰是怎么回事?姨娘跟韩嬷嬷还没有想到办法对付她吗?今天她竟是进了爹的书房,那可是府中重地,以前只有姨娘能进,如今她也进去了,可见爹对她的宠爱越来越深。她又是夫人送进来的,是夫人的人,这个威胁要是不除,咱们母子三人的日子,会很难过。”
说到钟翠兰,陆姨娘目露凶光:“那贱人长了一副好身体,竟是把老头子给迷住了。且让她得意一段时日,再过不久,她就会成为我们母子三人脚下的狗,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邹玉振听出陆姨娘话里的意思,急忙问道:“姨娘此话何意,莫不是您已经抓到钟翠兰的把柄?”
邹玉婉听得很是兴奋,赶忙追问:“姨娘是真的吗?您真的抓住了钟翠兰的把柄?什么把柄,快告诉我们。”
邹玉振听得皱眉,暗悔自己问得早了,忘记还有个邹玉婉在。
他对邹玉婉道:“这事儿你不用知道太多,先回去休息,我跟姨娘还有话说。”
邹玉婉看着聪明,实则是个蠢的,又藏不住话,这事儿不能让她知道太多。
邹玉婉不满,对陆姨娘抱怨道:“姨娘你看三哥,他还信不过我。”
“回去!”邹玉振脸色一冷,呵斥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邹玉婉看见邹玉振变了脸色,不敢再多待,只能委屈的离开。
邹玉婉走后,邹玉振又打发走丫鬟缠枝,才开口问陆姨娘:“姨娘,您跟嬷嬷到底查到什么?”
陆姨娘坐到软榻上,歪着身子,略为得意的道:“这事不用查,自打她怀孕那一刻起,姨娘跟嬷嬷就知道,她离死不远啦。”
邹玉振听得眯起眼睛:“姨娘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钟翠兰肚子里的那块肉,不是爹的?”
陆姨娘笑道:“呵,我儿觉得可能是吗?老头子那么多的女人,可你都多少年没有添过弟弟妹妹了,她钟翠兰算个什么东西,还能坐床喜不成?”
虽说钟翠兰是难得一见的狐媚子,那身子只要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