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妃坐在栖凤宫,与念若聊天到未时,她突然不说话了。
一双明艳的大眼盯着念若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我来到宫中这么些日子,只在圆房那日得了皇上一晚,后来皇后病了,他一直在照顾皇后。现在你身子康复了,是不是我今可以把皇上留雪津宫里过夜。”
念若笑滞在唇边,是啊,他终究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念若心里劝解自己,必须做个贤后,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感。
念若微笑颔首道:“祥妃这也要看皇上意愿。”
祥妃娇笑起身:“我这就去御书房去等皇上,抓我也要把他抓去雪津宫。”
夜,元光帝宿在了雪津宫。
漆黑的夜里,念若失眠了。
许是月份大了,身体负担重,她躺在栖凤宫宽大的床榻上辗转反侧。
念若想到皇上,每每她不舒服或者失眠的时候,皇上都会搂着她温柔小意哄她睡。他会在夜里一遍一遍吻她,诉说对她的爱。他总是说,“念念你是朕的一切”,“你是朕全部的爱。”而他此时躺在别人的榻上,搂着别人,也许也在一遍遍亲吻别人,也同样对那人诉说着自己的爱。
想到这里,念若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放到自己隆起的小腹,念若想,自己从不是个心气高的人,一生所求不过一隅安身之处,一挚爱相守之人。
念若突然大哭出声,她所有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
沐晴、桑葚都跑了进来,她们紧张地问:“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念若不说话,就是放任自己哭。
沐晴让桑葚赶紧去请皇上。
念若抬起挂着泪花的脸:“不——,不要去——”,念若哽咽着继续说:“今就让我好好哭一场,你们谁也不许把今夜之事说出去。平日里本宫待你们也算亲厚,如果你们今夜之事谁敢泄露,尔等与本宫再无主仆情。”
沐晴和桑葚两人退了出去。
念若一个人哭累了才睡下。
次日元光帝休沐,他一大早差了人给念若传话,他约了宋瑾一起狩猎。
他带了祥妃和司马顺容一起狩猎去了。
晚间元光帝笑吟吟来了栖凤宫,身后跟着娇俏的祥妃,祥妃蹦蹦跳跳,欢快端着一盘烤肉递到念若跟前,开心得像个孩子:“皇后,你看鹿肉,我们今猎到了鹿,这肉是我亲自烤的,你闻香不香?”
念若温婉地含笑点点头,示意沐晴接过承盘。
元光帝在念若身旁的榻上坐下。
祥妃瞧了一眼皇上,眸光里有崇拜又含几分娇,她丽声说道:“今原本是我先看到的鹿,我飞快射出一箭,没想到,没射到那畜生,它撒蹄就跑,我策马去追,我起身站与马上,又补了一箭,中了……”拍着雪白的玉手哈哈大笑。
祥妃走到元光帝跟前,轻轻拉住元光帝胳膊,似是撒娇,似是柔媚:“可惜那一箭射偏了,关键时候皇上骑马追来,一箭命中要害。”此时的祥妃,美眸滢滢,眸光里都是孺慕之情。
如此婉媚的祥妃,让念若感觉自己唇角的笑容涩了几分,胸口也觉得闷。
祥妃转过身子看向念若:“皇后,你尝尝我烤的肉,皇上说我烤的肉比御厨烤的味道还要好。”
元光帝也笑道:“皇后这鹿肉甚新鲜,你用些。”
念若笑着摇了摇头:“刚刚膳食用的有些多”。
祥妃自顾坐到元光帝身边,接着说道:“皇上你还记得咱们初次在南照国遇到的时候,我们一起帮一个妇人去追一个贼……”祥妃言语之间颇为自得,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念若忽觉得自己多余而又尴尬,眸光里透着几分疲惫,瞧向元光帝,打断祥妃的话:“皇上,今臣妾身子有点乏,想早点安歇,你陪祥妃回去吧”。
元光帝拉住她的手,殷切道:“可是身子不舒服?朕让人传庞十来瞧瞧。”
念若悄悄收回自己的手,轻笑:“不用传太医,臣妾无事,只是如今月份大了,容易疲乏。”
元光帝起身扶着她往床榻走:“朕陪你。”
祥妃撅着红唇斜睨念若一眼,站在那里不说告退。
揽着念若的元光帝,身上有浓浓甜腻香味,正是祥妃常用的香膏。
念若回头瞧着祥妃,对元光帝道:“皇上去陪祥妃吧,如今臣妾这身子你睡在身边更不方便。”
祥妃听了念若的话,立马走过来拉住元光帝的衣袖:“皇上,皇后身子重,你在她身边反而影响她休息。”
元光帝虽有意留下,还是被祥妃拉走了。
随着月份增加,念若的肚子也是越发大了,晚间睡觉总是感觉全身酸痛。
早间庞十来为她请平安脉,自打庞十留在太医院,每日都是他为念若请脉。
诊脉结束,庞十躬身禀道:“娘娘如今这身子已经七个多月了,您要多锻炼,平日多在花园走动,生育时才能少受苦。”
念若颔首:“你现在可有事?”
庞十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