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大概捋了一下这个家的情况后“娘,我帮你干点活吧,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刚生完弟弟,才应该多休息。”
言氏摇摇头“没事的,娘不累,等会你爹他们就回来吃饭了,你给娘烧火吧。”
说罢两人进了厨房,入眼一个土砌的灶台,还有一口有个大豁口的铁锅,灶台旁边是一个水缸,也是有个大豁口,所以只能装半缸水,灶台另一边是一个土堆的台子,上面放了一个树墩,应该是案板,树墩旁边有个小柜子,上着锁,钥匙平时都是阿奶拿着的,里面是糙米和黑面,还有一点白米是等四叔回来给他吃的,还藏了几个鸡蛋,具体几个言秋不清楚,每次阿奶都藏得严严实实的。
这便是厨房所有的东西了,除此外,就是黑乎乎的,到处都黑乎乎,应该是烧柴熏得。言氏指着灶口“你就坐那给娘烧柴就行了,娘现在开始做饭。”
说着便利索的挽起来袖子,用葫芦瓢往大锅里舀水,接着又把阿奶提前拿出来的糙米淘了两遍水,把上面的杂质挑出来,然后倒入锅里,又转身切了一些上次言氏给言秋喝的野菜汤的野菜,丢在了锅里。扭身看到言秋在看她“小秋看什么呢,快烧火呀,别愣着了,一会儿你阿奶看见又要骂人了。”
言秋“哦哦哦好。”
言秋看着柴发愁:这玩意儿怎么烧起来的来着?
言氏见言秋盯着柴火发呆说了句这孩子,便走到言秋旁边“我来吧,你坐着休息。”
言秋“娘我来,我就是突然忘了咋烧火的了。”
言氏一脸担忧的看着言秋,又摸了摸言秋的额头“这脑子不会坏了吧?”
言秋无语。
言氏自己用打火石打了十几下后,火星终于把细柴点着了,便和言秋说“你往里添柴,别让火灭了就行了。”
言秋应了声好又问“咱家没有火折子吗?”
言氏“那个东西太贵了,你阿奶不同意买。这个打火石还是前年买的,如今都不好用了。”
言秋撇了撇嘴心想真抠。
不一会饭做好了,稀稀的汤水,上面飘了些煮的有点发黑的野菜,这时候言父他们也回来了。言秋见到了自己的爹,黑瘦黑瘦的,穿着一身露胳膊的短打,可能因为常年下地劳作的缘故,二头肌还不错,很有线条感。
大伯和二伯和自己的爹长相差不多,都是黑瘦精壮的样子,阿爷则是稍微佝偻一些。大伯娘脸色比较差,身材和自己的娘亲差不多,估计是有点儿中暑了,二伯娘一看就是比较受待见的,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裙子,头上还有一个细银簪子。
一进门就嚷嚷着热死了,便坐在堂屋桌子上等吃的了。一家人也没一个人说她,看来家里人已经熟悉了她这么嚣张了。
大伯娘洗了下都是泥土的手便来厨房帮言氏端饭,不一会儿全家人在饭桌上坐定了,言秋还看到了大伯娘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姑娘,年级大点的男孩言纸,小点的叫言书,看来二伯和二伯娘以后也想让俩儿子读书。
女娃叫言雪,倒是有点自如其名,言雪皮肤有点白,但是在这个家可能会有点营养不良,长的瘦瘦小小的,头发枯黄,皮肤白看着也不好那么好看,但挺做作是真的,走路都是小步走着,还装模作样拿了个麻布的手帕,走两步就拿着手帕擦擦,小拇指还翘着,言秋看着啧,喜欢不起来。
言氏和大伯娘站着给每个人分饭,先给阿爷和阿奶盛了一碗,接下来是大伯二伯和爹,接着给每个孩子盛了大半碗,最后剩下一些三个媳妇儿分,二伯娘毫不客气给自己装了满满一大碗,言氏和大伯娘两人只能平分最后盆子里的小半碗。
阿奶看见了白了一眼“不下蛋还吃这么多,喂猪都不这么浪费。”
众人知道言太婆说的是谁,大伯娘低下头默默吃饭,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二伯娘则是高声对言纸和言书说多吃点,吃饱了好长高,以后好孝敬阿爷阿奶。
阿奶听了笑眯眯也说,多吃点,吃完了给他俩拿糖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