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这一点确实很符合脑干淤血的症状。
陈景恪却摇摇头道:“但是她生命体征完全正常,就和睡着了一般。”
“喂流食还知道主动吞咽……种种迹象表明,不像是脑干受伤。”
孙思邈并不懂这些,所以只是很认真的听他的分析,并未随意发表意见。
但他在针灸和穴位上的研究却远超陈景恪,在这方面更有发言权。
两人一个主要阐述颅内出血,一个主要推理穴位受伤。
最终虽然还是未能确定问题所在,却也把问题锁定在了这两点上。
并且以此想到了两种治疗方法,准确说是两种治疗方法结合。
于是陈景恪就把王方翼叫过来,一五一十的说明了情况,并给出了治疗之法:
“以针灸之法刺激她的穴位,同时服用药物消解颅内淤血。”
“针灸将会由孙真人亲自去做,确保万无一失。”
“药物我亲自配置,以三七为主药,功能活血化瘀。”
“不论她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这种疗法都有效果。”
“如果你愿意尝试,我们就尽快安排治疗。”
大唐两大神医联手,王方翼怎么可能会不同意,道:
“治疗之事悉听两位安排,我莫不遵从。”
陈景恪当即就开始安排治疗。
先是开了药,让老何去煎煮。
现在老何和老何婶两人可是长安有名的煎药人,多少人开完药都花钱请他们煎煮。
不过在百草堂住院,煎药是免费的。
然后就叮嘱王方翼和侍女兰芳:“病人长期躺在床上,会导致肌肉松弛,生出褥疮等……”
“你们最好每天为她做按摩,帮她活动筋骨肌肉。白天每隔半个时辰,为她翻一次身……”
这些都是前世总结出来的成熟护理知识,在这个年代就属于发明创造。
王方翼听的很认真,对陈景恪更多了几分信任。
另一边孙思邈也取出自己的针盒,放在酒精里消毒。
然后就站在一旁听陈景恪教导护理知识,从他频频点头的动作来看,当是收获良多。
在百草堂呆的久了,他也越来越习惯新型药物和一些医学理念。
比如消毒,根据行医经验他们发现,银针扎过一个人后再给另一个人用,容易感染疾病。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却也隐约猜到是通过银针让病转移了。
就是就想到用火烧一烧,或者用热水煮,能把病杀死。
然后发现果然有用,这个方法就被流传了下来。
直到看到陈景恪编写的《防疫手册》,才知道原因。
后来接触到酒精,也改用酒精浸泡。
等陈景恪安排完,银针也泡好了,就开始施针。
这次轮到陈景恪在一旁学习。
虽然他拥有超越一千三百多年的医学积累,可毕竟太年轻,很多东西都只是粗通。
比如针灸,他也只会一些普通的手法。
平时用作辅助治疗还行,像这种疑难杂症是绝对不敢下针的。
毕竟是在头上用针,孙思邈也非常小心,期间没有做任何讲解。
直到二十一根针全部扎上,他才吁了口气,把自己用针的思路讲解给陈景恪听。
像这种医术上的交流,已经是两人在一起时的常态了。
都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陈景恪的新医学体系,帮孙思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孙思邈完整的古中医知识体系,也让陈景恪弥补了最后一块短板。
在这种交流中,两人的医术都在跳跃式进步。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这种快速进步还会继续很长一段时间。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十二月二十七,在大唐国家法定节假日就是从这天开始的。
文武百官除了留守值班的,基本都放假回家准备过年。
李明达也终于从宫里出来,虽然只是几天没见,但对热恋中的人来说就像是过去了许久。
俩人卿卿我我许久,才开始谈起了正事儿。
“对了,王方翼你知道吧?就是同安大长公主的孙子。”
李明达点点头,道:“听说过,是个孝童,只是受其母拖累离开京城了。”
于是陈景恪就把王方翼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了那个误会。
“现在他以为是你举荐他出仕,非要上门拜访。”
李明达不禁轻笑起来,道:“这个人情我可不能要,待那天被拆穿不好收场。”
陈景恪深以为然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乃出将入相之才,我也很想交好于他,却不能用这种方法。”
李明达眉头一挑,惊讶的道:“你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陈景恪说道:“了解过他的经历,我就知道他必定能成就一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