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虽然名为耳目精要,实际上介绍的不只是五官科的疾病,而是从整体开始做系统的介绍。
先让人对整个身体有了基本了解,然后再着重介绍五官方面的疾病。
包括患病的原因,治疗的方向,具体药方,不同症状的辨证用药等等。
身体是一个整体,很多时候五官方面的疾病,其实并不是五官自己出了问题。
很可能是五脏六腑等方面出了问题,只是症状体现在了五官方面。
想根治这种病,就要把五脏六腑那边调理好。
所以,这本书表面是治疗五官科的医书,实际上是一本内科医书。
凡是会造成五官出问题的疾病,都在他的治疗范围内。
而陈景恪最需要的,恰恰就是这种最基础的医理知识。
就像是在全真教时候的杨过,表面看背了一肚子的武功秘籍,可是却没有人告诉他最基础的‘练法’。
不懂练法背再多秘籍也没用,连门都进不去,一点内力都练不出来。
他背了一肚子的医书,医理方面的死知识也背了很多,可缺的恰恰就是解读的方法。
显得罗里吧嗦的《耳目精要》,恰好完美的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之前关于关于医理方面的种种疑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这让他如何能不高兴。
越看他就越兴奋,有时候看到高兴处,甚至会激动的击桉叫好。
蒙安、冯保、依荷等人见此就知道陈景恪获益匪浅,对他和太医署的人交换医术再无一丝芥蒂。
毕竟自家三郎的医术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能让他再进一步的,显然对方拿出来的也都是好东西。
既然是好东西,那交换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陈景恪这么高兴是因为最基础的医理知识。
嗯,这么说也不对,医理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最核心的知识。
百分之九十九的医生都只会照方抓药,能掌握医理的凤毛麟角。
否则古中医理论也不会接近失传。
但陈景恪不是普通医生啊,他是创造了种种奇迹的名医,谁都想不到他竟然对医理一知半解。
就连姜子安都想不到这一点,看到陈景恪这么激动,他心里既骄傲又感慨。
骄傲的是,自家家传的医术获得了赞赏。
感慨的是,陈景恪医术都已经高明到这种程度了,有一点收获都高兴成这个样子。
这种学术态度实在太虔诚了,值得他学习。
……
并不是说看一遍《耳目精要》,他就能融会贯通成为神医什么的,这是不可能的。
学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厚积薄发,现在只是找到钥匙,有了‘发’的契机。
真正想要融会贯通,还需要他把《耳目精要》里的基础理论参透,然后再把之前学过的医理知识进行梳理。
等完成这一切,他才算是完成医理奠基,以后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自己研究药方,而不是只能照方抓药。
不过不管怎么说,终于拿到了‘钥匙’他都非常激动,如饥似渴的研究里面的医理知识,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
还好有了太医署的医官们帮他坐堂,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去研究。
医官们也发现了他的异常,知道他必然是有大收获,也不禁为他感到高兴。
所以接下来几天他们也没有打扰陈景恪,主动揽下了所有的病人,让他能专心去研究。
对此陈景恪也非常感激,找了个机会把桂枝汤和二陈汤的详细配方,以及各种辩证用法写了下来,丢给他们研究。
众御医顿时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事实上就算陈景恪不给他们好处,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太医署、尚药局等医疗机构,正在联手解读《金贵要略》。
比起这部医家巨着,别的东西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对双方而言这都是一次成功的合作。
……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三十日,也就是岁除。
陈景恪哪有心思过年,让蒙安他们自行去购置年货,顺便给每一位过来坐镇的御医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并且在他的强制要求下,除夕和春节前三天,大家都不用过来坐诊,好好在家里过年。
众人也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
实际上过年这几天病人数量明显减少,每天也就十来个。
而且都是附近的住户,病也不重,基本都是头疼脑热拉肚子之类的。
他只是看一眼,让去买成药回家吃就行了。
甚至蒙安和冯保自己就能开药。
他们跟着陈景恪这么多年,就算对医术不感兴趣,耳濡目染之下一些简单的疾病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照方抓药也能做到。
所以就算没有御医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