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走在回去的路上,陈景恪也不禁为李明达感到惋惜。
一方面锦衣玉食父兄疼爱,另一方面也堪称多灾多难。
本以为气疾和风眩症已经够严重了,没想到幕后还隐藏着更致命的凶手。
麝香后遗症虽然不会直接要了人的命,却会让人生不如死。
发育迟缓且不去说,最重要的还是不孕。
在二十一世纪这都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是更重视子嗣的古代。
如果确定不能生育,即便她是嫡公主备受皇帝宠爱,也很难嫁到好人家了。
当然,如果她不介意给人做填房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比如长孙皇后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外祖母,就是她外祖父长孙成的填房。
长孙成死后,她外祖母、舅父、母亲三人就被赶出了家门。
就算刨去她外祖母的经历,堂堂嫡公主给人做填房皇家脸上也挂不住啊,对她自己来说也是几乎无法接受的事情。
想到她的善良和对自己的信任,陈景恪心中也有些难受。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的为她做治疗,尽可能让她恢复正常。
一路回到医馆,发现门口站了许多人,把病人阻拦在了外面。
他还以为又有人找茬,连忙走了过去,一问才知道是长安县的那个朱主簿来了。
朱主簿对他非常的客气,见面未语三分笑,不停的为他爹朱承弼的事情道歉。
陈景恪岂能不知道他的目的,直言道:“我不过是个开医馆的医师而已,朱主簿来找我亦是无用,不若想办法去见一见赵国公吧。”
朱主簿还是不死心,不停的哀求他代为说项。
来求人都要带着一群奴仆,还把店面给堵住,可见平时他是多么的嚣张。
别说陈景恪帮不了,就算是有那个能力也不会帮。
见他始终不走,干脆就去了后院眼不见为净。
朱主簿脸上浮出一丝恼怒和阴狠,转身带着人离去了。
蒙安忧心忡忡的找到陈景恪,道:“三郎,这个朱主簿可不是好相与的,刚才他走的时候我见他面上似有不善。”
陈景恪皱眉道:“这里是长安,他能做什么?”
蒙安提醒道:“须防他狗急跳墙啊。”
陈景恪点点头道:“也是……这样,你乔装打扮一番从后门出去,到客栈开几间房,我们去客栈躲几日。”
蒙安道:“好,我这就去。”
等他离开,陈景恪想了想就把自己抄录的医书和李世民的字打包,准备等会儿一起带走。
这东西才是命根子,比什么钱财之类的重要多了。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街鼓响起宵禁即将开始。
陈景恪一行人在确定外面无人监视之后,从后门悄悄离开住进了客栈。
老何本来想留下的,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人家,唯一的孙女也被陈景恪当成弟子培养。
他是真的舍不得这里,宁愿死也要守在这里。
陈景恪劝道:“东西没了不怕,只要人活着什么都会有的,一起走。”
当天晚上陈景恪大半夜都没睡着,前世今生他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浑浑噩噩的迷湖过去,再睁眼天就已经亮了。
先是让蒙安回去查看情况,很快他就返回,表示一切正常。
“门上做的记号没有动过,墙边撒的锅底灰也没有脚印……昨晚应该没来。”
陈景恪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的提心吊胆。
他更希望对方有所行动,那样就可以直接去找张准上或者长孙无忌告状。
对方一直不行动,他就没有一点办法。
总不能跑到长孙无忌那边说,我怀疑朱主簿要对我下杀手,你赶紧把这一家子给办了吧,那成啥了。
冯保却说道:“三郎,你们是不是太多疑了。这里可是长安,他敢动手伤人?”
蒙安踢了他一脚道:“憨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懂不懂,你要是不怕今晚就留在家里看家好了。”
冯保连忙摇头道:“那还是算了,我怕死。”
陈景恪开口道:“小安说的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安全最重要。走吧,咱们分批回去,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这里毕竟是长安,朱主簿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白日行凶,主要防的是晚上。
先是老何夫妻俩回去,他们是仆人平时就起的就最早。
隔了一会儿蒙安和冯保返回店内,他们要负责开门、打扫店铺等工作,平时起来的也比较早。
然后就是依荷依莲和草儿,假装出来逛街买东西。
最后才是陈景恪,装作遛弯慢悠悠的走回店内。
白天一切如常,陈景恪正常接待病人,没有病人的时候就开始思考治疗李明达的方法。
放在前世可以通过各种检测,来确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