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叫顾三溪。
听说是因着他娘生他的时候正在溪边。
顾三溪满脸尴尬,挠了挠头:“……嫂嫂,可是,这野山猪不是我猎的啊。”
正欢天喜地商量着如何野山猪该怎么分的两位嫂嫂,听得这话,也是一愣。
继而她们笑了出来:“三弟,说什么呢,这野山猪不是你猎的,难不成是那乔氏猎的?”
乔画屏这会儿也正在接受四个孩子难以置信以及崇拜视线的洗礼。
梅清曜激动的小脸通红,他拿手戳了戳野猪的吻部,傻傻的笑道:“是真的野山猪——是真的!好大啊!”
乔画屏一本正经的纠正道:“这只野山猪,在野山猪的群体里,算是个苗条的小孩子了。真要碰上那种健硕的野山猪,我一个人,八成也得跑。”
一旁呆呆站着的梅清晃,满脑子都被野山猪等于猪肉丸子,烤猪肉片,蒜苗炒猪肉的各种等式给占据了。
他狠狠吸了口口水,但口水又绵延不绝的流了下来。
梅清昱还在震惊中。
他看看野猪,再看看乔画屏,再看看野猪,再看看乔画屏。
而梅清映,则是蹲在满身是血,死相凄惨的野猪旁,看了半天,听乔画屏说,遇到健硕野山猪她一个人也得跑,她歪着小脑瓜想了想,站起身来,做了个弯弓拉箭的动作,跟乔画屏认真道:“映映,练!陪你,猎猪!”
这把乔画屏给哄得心花怒放。
哎呦,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看看,别的崽崽,要不就是一脸傻样,要不就是总想着吃,要不就是震惊到失声,只有她的乖巧映宝,想的是她一个人猎不了健硕野山猪,要陪她猎!
乔画屏一把把梅清映搂在怀里:“好哇,明儿我就给我们映宝做个小弓箭!”
梅清映对于女人这般亲热的触碰,显然还有些不习惯,浑身都有些微微僵硬,但她这次没有躲开,任由女人带着热度的身体将她搂住。
梅清映微微有些僵硬的小身子,逐渐变得软软的。
而在这时,却听得顾三溪那边有人叫她:“乔妹子!”
乔画屏搂着梅清映望了过去。
那是顾三溪的一个嫂嫂,她神色有些僵硬,又有些难以置信,问乔画屏:“……乔妹子,我这三弟说,这野山猪,是你一个人猎到的?”
乔画屏感受到梅家四个崽崽无比期待的视线,她面上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箭都是我射的不假。但,顾小哥也不容易,帮我吸引了一下野山猪的注意力。”
这话一出,顾三溪的二嫂脸色还是变了变。
乔画屏这意思,不就是说,这野山猪的大头主要是她杀的吗?!
顾三溪的二嫂强笑道:“……原来是这样。我看乔妹子瘦巴巴的,怎么拉得动那大弓啊,竟然,竟然还杀死了这野山猪……也太厉害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相信这野山猪是乔画屏杀的。
乔画屏一挑眉。
顾三溪的大嫂也干巴巴的插口道:“我记得三弟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也带了弓箭吗?……这野山猪身上这么多箭,总该有几箭也是我们三弟射的吧?”
乔画屏似笑非笑。
顾三溪尴尬的要钻到地底下去。
他硬着头皮尴尬的解释:“不是……我就是在前头跑,还摔了。是乔嫂子救了我……我逃跑的时候,弓箭都掉在林子里了,所以这野猪身上的箭,都是乔嫂子放的不假。”
顾三溪的两位嫂嫂没了话,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大好看。
顾三溪他大哥觉得有点丢人,刚请了朱相宜过来给弟弟看伤的二哥也觉得有点丢人。
只有顾老娘,松了口气,咧开嘴笑:“我就说,我幺儿哪有这本事!”
朱相宜无言的看了一眼乔画屏,把顾三溪拉到一旁去,仔细看过了他的伤口。
他伤口不算很深,朱相宜处理了下,上了金疮药,简单的做了包扎。
顾老娘见三儿子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掏出几块有些化掉的饴糖,非要往梅清映手里放。
梅清映小身子一个劲往后躲,顾老娘索性把那几块饴糖都硬是塞到了梅清曜手里:“拿着拿着!”
顾家几个小孩子都眼馋的吸着手指头看着。
那是过年时留下来的糖,顾老娘看得跟宝贝似得,这次拿出来感谢乔画屏的救命大恩了。
梅清曜捧着那饴糖,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身子都僵了。
顾老娘朝乔画屏热情道:“小乔啊,这次多谢你,救了我家老三!”
乔画屏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顾小哥也帮了忙,一开始若非有他吸引野山猪的注意力,我想杀死这野山猪,也没有那么简单。再说了,要是没有顾小哥发现野山猪,我也猎不到啊。等会儿我找人杀了猪,给您送条腿过来!”
“哎呦,给啥腿啊!”
顾老娘推辞道。
乔画屏看了一眼梅清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