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行李袋很沉,要不是吃了强身健体丸,身体素质好,姜沁还真不一定能拎得动。
詹玉敏千里迢迢的来东北,一个人要拿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折腾过来的。
“妈,包里都是什么啊,这么沉?”
叫过几次后,姜沁叫‘妈’叫得越来越熟练。
“都是给你带的吃的,穿的,还有些用的。上次你写信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担心你东西不够用吗。”
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
詹玉敏是想让姜沁继续留在这里,别和付绍铎闹离婚。
物质上的短缺,家里都能给解决。
能解决的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
进了屋,姜沁把行李袋放下,拿了个干净的搪瓷缸给詹玉敏倒水喝。
到了女儿家,詹玉敏也不见外,自己找了脸盆洗手,又灌了几口水,接着就拉姜沁到身边坐。
“小沁啊,你和付绍铎怎么样了?信里说要离婚,没真离吧?”
詹玉敏紧张地盯着姜沁,生怕从她嘴里说出不想听到的答案。
姜沁心想,詹玉敏来这一趟,还真是为了原身要离婚的事。
“没有,我俩没离婚。我给家里写那封信,也就是一时冲动,后来冷静下来,我又不想离婚了。现在我俩过得挺好,您不用担心。”
“真的?”
詹玉敏仔细看姜沁的脸色,求证这番话的真实性。
不是她不想相信,而是她太了解女儿的脾气。
从小被宠到大,性子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上次她给家里写的信,把付绍铎骂个狗血淋头,又把东安农场说的一无是处,看那意思一天都待不下去。
来的路上,詹玉敏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实在说服不了女儿打消离婚的念头,她就陪在这里住一段日子,非要让他们小两口和好不可。
可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女儿竟然说她只是一时冲动,不想离婚了。
詹玉敏有点不敢相信,女儿脾气会这么快消下去吗?
“是真的,我和付绍铎真的和好了,而且我还和大家一起去地里干活,刚才我就是从地里回来的,你看,我鞋上还沾着泥呢。”
姜沁说。
詹玉敏都惊住了。
一向娇气得不行的女儿,居然会下地干活?
怎么听起来这么惊悚呢?
但姜沁鞋底上的泥,又不容她不信。
再加上姜沁手上磨损严重的劳保手套,詹玉敏又信了几分。
这下她开始心疼了。
长这么大,女儿还没干过重活,在家里刷碗都舍不得让她做,现在却要下地做农活,她怎么受得了。
难怪都瘦了,一定是累瘦的。
“小沁。”
詹玉敏唤了一声,声音哽咽住。
看到她发红的眼眶和心疼的眼神,姜沁心里也有些发堵。
眼前的女人还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眼下在她身体里的,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灵魂。
“妈,你别担心,我很好,干活也不累。”
这一次叫‘妈’,姜沁是带着感情叫的。
一方面是代替原身,另外一方面是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怎么能不累呢,那可是干农活。要是当初妈拦住你就好了,京市有那么多好小伙子,你哥你嫂都能给介绍,要是找个在本地工作的,你就不用跑这么老远来受罪。付绍铎是个好孩子,可他待的这个地方……”
詹玉敏说不下去了,她重重叹口气。
她是真后悔了。
要是女儿嫁在京市,不需要遭罪,娘家人还能照顾着,她也能经常看到女儿,多好啊。
现在弄个这么远的地方,想见一面都难。
姜沁伸出手,扶在詹玉敏胳膊上,“既然已经嫁给付绍铎,我就要塌下心来好好和他过日子。农场这里其实也不错,适应了觉得日子也没那么苦。您就别担心我了。”
农场这里当然比京市好。
京市全是原身的亲戚。父母两个,外加三个哥哥和三个嫂子,要想面对他们不露出马脚,太困难了。
而农场这边就不一样了,这里没人熟悉原身,包括付绍铎在结婚前也没怎么和原身接触过,自己能活得更轻松。
“您中午吃饭了吗?时间不早,我先去做饭吧。”
姜沁说着去系围裙,准备做饭。
詹玉敏再次被惊到,“小沁,你学会做饭了?”
“嗯,那当然,我还做的很好呢。”
做了几顿饭后,姜沁现在对自己的手艺特别有信心。
詹玉敏不太敢信,她跟着姜沁进了厨房。
“这里的灶台是要烧火的,你也会?”
看到厨房里的灶台和铁锅,詹玉敏惊讶地问。
“当然,妈,你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