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与韦妃正在聊天,沐兰来报:“嘉德殿下到了!”
嘉德帝姬赵玉盘是皇长女,已故郑皇后所出,素与赵福金感情甚笃,听闻嘉德来了,赵福金便兴冲冲迎了出去。
却见赵玉盘面色有些阴沉。
见赵玉盘来了,韦妃就随意找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宫苑。
韦妃离去,赵玉盘才抓起赵福金略有些冰冷的小手,急匆匆去了殿中,又命延翠和沐兰守在殿外,不许放任何人进殿。
赵福金奇道:“大姐,你这神神秘秘的,想要跟我说什么……”
赵玉盘轻叹道:“妹子,你的祸事来了。”
赵福金愕然:“我?我还能有什么祸事?”
“我在宫外听说父皇昨日在朝会上要将你赐婚给王霖?可有此事?”
赵福金点点头:“有呀,不过因为群臣反对,父皇说暂时搁置,日后再说,让我再等二年。”
赵玉盘紧紧抓住赵福金的手:“妹子,你给姐说实话,前些日子,王霖是否在宫中与你……”
赵福金面色大红:“姐,我们……没有的!”
赵玉盘明显有些不信,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赵福金,仔细看她的眉眼,见没有开脸的迹象,这才如释重负道:“你姐夫回家跟我说,现在京里有人传你与王霖的闲话,说你们……总之那话很难听!”
赵福金撇了撇嘴:“这种流言蜚语,无中生有,管它作甚?”
赵玉盘大急:“女儿家的清誉比天大,何况你还是皇女,事关皇族体面,一旦传扬得多了,怕是连父皇都不能坐视不管的。”
赵福金不以为意笑笑:“姐,我知道肯定是有人背后造谣生事,无非还是冲着王霖去的,毕竟他现在得罪了不少文臣……不过我也不怕,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嫁给旁人了,在乎这些干嘛?”
“你这丫头怎不知轻重?你姐夫跟我说,现在有谏议大夫周吉、开封府尹焦贺等十几位朝臣已经上表弹劾于你,说你妇德不修,与臣下私相授受,秽乱后宫……”
赵福金勃然大怒,起身怒斥道:“这些狗东西,竟敢污蔑本宫!”
赵玉盘轻叹:“周吉和焦贺是吕颐浩的门生,上表弹劾者多半都是吕颐浩的故旧亲族,他们表面上看是上表弹劾你,实际还是冲王霖来的……”
“所以,妹子,你不能瞒我,你到底是不是还属清白之身?”
赵福金俏面一红,“姐,我与霖郎发乎情止乎礼,绝无逾礼之处,你也不信我的么?”
她倒是很想。痴缠中好几次都险些沦陷,可王霖顾忌她的身子太弱,怕她承受不住,这才悬崖勒马。
赵玉盘果断起身:“若如此,咱们去找父皇为你做主!堂堂大宋贵胃,当朝帝姬,竟被这群恶贼构陷,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福金摇头:“不必,姐,我问心无愧,何必去自证清白。我要去找父皇,这一来二去的,反而还不知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上了他们的当……”
赵福金说着突然脸色陡变。
她突然大声道:“延翠,沐兰,更衣,备车马,我要出行!”
……
红日西斜。
秋风漫卷。
设立在皇城东侧、昭阳门外的登闻鼓院,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了,院门外尘土落叶淤积,几乎难以下脚。
一辆车马匆匆而至。
延翠和沐兰搀扶着身着当朝公主冕服、头戴金簪玉冠的赵福金下了车,面色都有些焦灼。
“殿下,这……”
赵福金俏面蒙霜,她站在登闻鼓院外略一沉吟,便甩开延翠和沐兰的手,缓步拾级而上。
漫天的霞光铺洒下来,给她全身镀上了一层澹澹的红光。
秋风卷起一地黄叶飞舞,绕着她的身子掠去半空,又飘扬着落下。
赵福金缓步而上,探出纤纤玉手使劲推开沉重的院门。
院中那面高高悬挂的登闻鼓破旧不堪,落满灰尘。院中连个守护的军卒衙役都没有,估计都躲在后面的登闻鼓院衙门偷懒了。
赵福金疾步而去,抓起鼓槌,深吸了一口气。
延翠惶然阻止道:“殿下,一旦登闻鼓响,声闻宫阙,直达天听,而同时也会震动京师……这事儿就闹大了,对殿下清誉多有不利……”
沐兰也急急道:“那些人污蔑殿下,官家不会信的,一切有官家,殿下何必如此啊!”
赵福金叹了口气,她如水的眸光透过登闻鼓院的楼阁飞檐,望向了万千深宫,轻道:“你们不懂。此事虽冲我来,我本不想理会。但是,此事若为霖郎知晓,他必会将这大宋帝都闹一个天翻地覆,他绝不会容忍有人污蔑我、伤害我的,我担心他在盛怒之下,会仗剑将上表弹劾我的那些人诛杀殆尽……”
“霖郎刚刚封为王爵,此时不宜再与文臣为敌。我也不会允许有人利用我,去败坏霖郎的名头,毁了他的前程!所以,此番我闹得越大,霖郎便越安全。”
“延翠,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