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内,有人听懂了背后的猫腻,若有所思,也有人并未察觉其中的暗流汹涌,只是感慨这一次的机会难得,万不可错过。
但无论是听懂了的,还是未曾听懂的,此时望向彼此的目光,都满是忌惮。
虽然说通过考验,就能获得观看南山斋笔录的资格。
但如果排名靠后,需要长时间的等待,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只说一点,在前面观看的人,难保不会在看过之后,发表一些自身的感悟。
而还没看的人,难免受到影响,去听、去收集这些所谓的‘感悟’,从而对南山斋笔录的内容,提前有所准备。
这就好比一本书,一部电影,再精彩、再有趣,提前被人剧透过好几次后,再去观看时,无论是期待感,还是惊喜感都会大打折扣。
否则,南山先生也并不是第一个写修行感悟的人,为何他的笔录,就如此珍贵?
只因为他所记载的思想和视角,对很多人而言是未知的,是能在一瞬间,触碰、刺激到自身灵感与感触的。
倘若是随处可见、可得之物,哪怕是圣人之言,对常人来说,通常情况下也往往很难触及到思想,引发某种质变。
“还都愣着作甚?”
“快爬楼去吧!”温良玉康慨、温和的笑着,大手一挥对那些躁动的人们说道。
立刻,宴会厅里的修士,便少了一小半。
他们纷纷涌出宴会大厅,进入楼梯间,开始凭借脚力往上攀爬。
叶楚萧却没有着急着去爬楼,而是对温婷婷问道:“这温家大楼攀爬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温婷婷道:“温家大楼一共有六十六节,其中地表五十层,地下十六层,地表五十层中,前三十层只是寻常,哪怕是爬楼梯,也只会感受到神兵自带的煞气压力。”
“关键在于后二十层,其中会受到神兵所聚集的煞魂、伥鬼干扰,还有温家历代先人灌注其中的意念影响,最顶上的十层,需要在外部攀登,每一层都布满了风、雷、霜、雪,偶尔也会有曾经溃败在神兵之下的对手,残留的意念痕迹触发,进行偷袭。”
“所以,如果不够谨慎,是有生命危险的。”
“以往攀爬温家大楼,也是温家对后辈子弟的一种考验。”
叶楚萧问道:“那你爬过吗?”
温婷婷道:“当然爬过,并且不止一次,但是你和我是不同的,我是温家后人,并且每一次攀爬,都有家族长辈跟随保护。”
叶楚萧懂温婷婷的意思。
温婷婷是温家人,所以其中的一部分考验,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比如洗脑的部分,以及温家先人的意念冲击,就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有长辈暗中跟随保护,就相当于攀岩的时候,身上扣了安全绳,这与无保护攀岩,不是同一个概念。
最起码,有保护的前提下,面对危险,都敢放胆一击,奋力一搏。
而没有保护的话,面对危险,往往会选择更保守的方案,也因此容易错失良机。
叶楚萧还在思考,温婷婷却道:“你不快些出发吗?”
“虽然温家大多数的核心子弟不会参与这一次的考核,但是温家的旁系子弟们,哪怕是贪图在高层面前露脸,也会参赛。”
“和你们相比,他们是天然有优势的。”
叶楚萧却没有被这紧张的气氛干扰,摆手说道:“没事,让他们先跑一会。”
“我还问清楚一些,如果目的是登顶,那么直接飞上去不就行了?”
温婷婷道:“当然可以,只要最后顶得住神兵的认真一击就行,毕竟不脚踏实地的攀爬,而是直接飞上顶端,对神兵之灵而言,这就是挑衅。”
温婷婷是用一种警告的口吻在回答叶楚萧的问题。
但是叶楚萧却认真的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神兵认真一击,听起来好像很难承受,但如果不是受强者操纵的神兵,仅仅是神兵自发的某种反击之力,实际上威力也算不上绝顶强横。
叶楚萧正在思考,先以神兵印符对拼掉一部分的威力,再用九死魔功硬抗、硬吃掉剩下的冲击力,是否能以最快的速度一瞬登顶。
“这是个路子,而且以我的手段,达成这个构想的概率很大。”
“但是我也需要认识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公平公正的考试,最终解释权在温家人手中,我这样投机取巧,完全跳出了他们设定好的框架,他们也可以借此为由,选择不认账。”
“虽然有概率,他们为了脸面,会选择捏鼻子认了,但也只是有概率而已。毕竟真这么干,某种意义上,也是在打温家的脸。”
想清楚之后,叶楚萧转身望向去往楼梯间的通道口。
此时宴会大厅里,剩下的年轻修士已经不多了。
留下的多是一些年长的修士,他们倒不是都修为高深,不需要南山斋笔录刺激,而是年事已高,气血和精神溃败,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