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帮他扎了两针,开了一贴药,让他长期服药静养。
在两个御医帮李建成和李世民治完了伤以后,李元吉就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扣下了。
虽然在整个治疗过程中,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题外话,也没有给他们秘密的传过什么衣带诏,但为了以防万一,李元吉还是将他们扣下了。
做人嘛,得讲诚信。
说扣下就得扣下。
要是出尔反尔的话,那还怎么当大王?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
君无戏言。
既然无戏言,那就得说到做到。
在扣下两个御医以后,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了,等待秦琼和尉迟恭脱离危险,等待李秀宁归来。
这个过程对李元吉而言是无聊的,无聊的让人发慌,对李渊而言是煎熬的,煎熬的让人发狂。
在亲眼看过了几个小孙子的尸骸以后,李渊又怒了,怒火直冲天灵盖。
“给朕兵进安礼门,将李世民那个畜生抓过来,朕要一刀一刀活剥了他!”
右武卫和左御卫的将士在天快黑的时候就入京了,如今已经进驻了太极宫,有了三万悍卒撑腰的李渊胆气一下子就壮了,说什么都要强攻安礼门,生擒李世民。
“圣人,万万不可啊。您这么做,就等于是将齐王殿下往绝路上逼啊。”
萧瑀、陈叔达、裴矩连忙出声阻止。
当然了,他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李元吉,而是为了李建成。
他们怕李渊大军压境,强攻安礼门的话,会逼的李元吉狗急跳墙。
李元吉要是在挡不住李渊攻伐的情况下,将两个兄长一起宰了,那局面就会变得很尴尬。
到时候你说不帮李元吉洗,不饶恕李元吉的话,没人继承大唐的皇位。
帮李元吉洗,饶恕李元吉的话,他们又会觉得特别膈应。
所以他们才出声阻止李渊,就是不希望李元吉狗急跳墙,不希望这种尴尬的局面出现。
“朕就不信,那个逆子真的敢向两个兄长动手!”
李渊恼怒的大喝。
陈叔达苦笑着道:“他不是真的敢向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动手,他是已经向太子殿下动手了。”
“对!”
萧瑀点着头,郑重的抱拳道:“为了我大唐的大业,您就别去刺激他了。”
李渊指着安礼门上,愤怒的咆孝道:“朕难道就得这么看着,看着忤逆朕的逆子在城头上逍遥法外,看着谋害朕孙儿的畜生在城头上逍遥法外?”
裴矩叹了一口气道:“事已至此,圣人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李渊瞪着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珠子吼道:“朕的孙儿没了好几个,朕的儿子眼看着也要没了。你让朕怎么以大局为重?”
裴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站在一个臣子的角度,他有无数的理由去反击李渊这句话。
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没有理由去反击李渊这句话。
是啊,孙子没了好几个,儿子眼看着也要没了。
作为一个祖父,作为一个父亲,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去在乎什么大局,没一怒之下亲率兵马杀上去就已经很克制了。
“圣人,宗室的皇亲,以及百官们已经齐聚在太极殿了,您不如先去看看他们,再做定夺?”
裴寂眼看着萧瑀、陈叔达、裴矩似乎劝不住李渊,忍不住开始帮腔。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劝李渊放弃对安礼门用兵,而是拿已经聚集在了太极殿内的宗室皇亲和文武百官说事。
从玄武门开始传出异动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长安城内外该知道消息,不该知道消息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一些消息。
距离太极宫最近的,有资格直接面见李渊的,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安礼门。
距离太极宫远的,没资格直接面见李渊的,也在随后的时间中断断续续的赶到了太极殿。
如今他们人心惶惶的聚居在太极殿内,正等着李渊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朕要做什么,难道还要请示他们不成?”
李渊固执的怒喝。
裴寂赶忙道:“那怎么会,你无论做任何事,都不需要请示任何人。只是如今百官们汇聚在太极殿,人心惶惶的,您要不出面安抚一下,他们会一直惶恐下去的,这对我大唐有害无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