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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教育到临近元日的时候,凌敬和薛万述悄无声息的赶到九龙潭山拜访。
……
小演武场。
李元吉刚刚教育完杨妙言,还没收拾好衣服,王阮站在小演武场外的篱笆外,悄声禀报,“殿下,凌长史和薛将军求见。”
杨妙言听到这话,慌忙的收拾了一下衣服,一边往小演武场的后门跑,一边娇笑着道:“爸爸,明天我还来。”
李元吉心肝脾肺肾一起哆嗦了一下。
别!
别来!
吃不消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杨妙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小演武场的后门处。
李元吉苦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给人当爸爸这么辛苦,我就不教你叫爸爸了。”
“不行,明天得去找孙思邈开个方子补补,不然实在是扛不住。”
李元吉决定了,明天天一亮就去找孙思邈。
“殿下?”
王阮迟迟得不到回应,再次开口。
李元吉长出了一口气,略微收拾了一下衣服,不耐烦的道:“听到了,听到了,让他们过来吧。”
王阮应允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演武场。
李元吉再次收拾了一下衣服,以及剩下的残局,放下了凉棚四处的帘子,走向了另一处凉棚。
没过多久以后。
王阮就带着凌敬和薛万述出现在了小演武场内。
凌敬还是老样子,薛万述倒是消瘦了不少,脸上还有一道澹澹的疤痕。
“臣凌敬……”
“臣薛万述……”
“参见殿下。”
李元吉端着主公的架子,盯着薛万述脸上的疤痕仔细瞅了一下,皱了皱眉头道:“坐下说话。”
凌敬和薛万述道谢,走进了凉棚,找了个距离火盆近的位置坐下。
不等他们开口,李元吉就盯着薛万述脸上的疤痕问,“怎么搞的?”
薛万述笑着道:“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碍事的。”
李元吉哼着道:“谁家的蚊子这么没规矩,净冲人脸上招呼。”
薛万述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李元吉冷哼道:“怎么,觉得我这个当主公的没能力帮你讨一个公道?”
薛万述脸上的疤痕浅浅的、长长的,明显是被利器所伤。
薛万述绝口不提是谁伤了他,也从没有在文书中提及过此事,想来是伤他的人有些身份,他不想给齐王府带来什么麻烦。
问题是,这是麻烦不麻烦的事吗?
这是面子问题。
伤了齐王府的人,就跟打了齐王府的脸没区别。
作为齐王府的主人,薛万述的主公,李元吉必须报复回去,必须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殿下说笑了,臣又没受什么委屈,谈不上讨什么公道。”
薛万述有些尴尬的笑着说。
李元吉瞪向薛万述道:“薛万述,我是什么性子,你应该清楚。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等我查出来了,我连你一起收拾。”
薛万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欲言又止。
李元吉没好气的喝斥道:“我府上也不收没卵子的东西。”
薛万述一脸苦涩。
李元吉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薛万述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当即苦笑着道:“冬月初的时候,臣到赵州去督收粮草,碰见了赵州李氏的人。
他们非说百姓们开垦的无主荒地,是他们李氏的地,非要百姓们上交四成的粮草给他们。
臣去跟他们理论了几句,就被请到了赞皇山喝了一盏茶。”
李元吉脸一冷,“他们拿赞皇公压你了?”
薛万述苦着脸点点头。
李元吉脸更冷了,盯着薛万述道:“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薛万述苦笑道:“人家敬茶的时候,用的是残盏,还丢到了臣脸上,臣想不受伤都难。”
薛万述说的是敬茶。
可实际情况是人家将茶盏直接丢到了薛万述脸上。
李元吉怒从心起,“好啊,好啊,赵州李氏好大的威风。”
说到此处,李元吉瞪着眼看着薛万述质问,“你当时手握重兵,为何不带着兵马屠了他们?”
薛万述惊愕的瞪起眼。
凌敬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元吉恼怒的又道:“你当时要是带着兵马屠了他们,我只需要帮你收尾,保住你的命就行。现在却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能动他们。”
薛万述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道:“殿下……那可是赵州李氏……”
天下数得着的高门大户之一。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道:“那又如何,欺负了人就不用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