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李神通最后说的那句‘当我今天没来过’,是在提醒他要守口如瓶。
李渊给李神通下的是密旨,李神通不能宣扬出去的,尤其是不能告诉他这个当事人。
李神通既然冒着被李渊问罪的风险说了,那他就得替李神通守口如瓶。
他只是不明白,李神通到底是来问消息的,还是传递消息的。
如果是来问消息的,那李神通什么也没有得到。
如果是来传递消息的,那么无疑是成功了。
“所以,到底是来问消息的,还是来传递消息的?”
李元吉沉吟着思量。
这里面有很大的差别。
如果是来问消息的,那就说明李神通是什么也不知道,真的迫切的需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丁点能让其安心的消息。
如果是来传递消息的,那就说明李神通应该知道一些内情,但害怕他也知道内情以后,强闯出去,所以特地过来给他透透风,希望他别强闯出去,弄了他难做。
“不过,不管是来问消息的,还是来传递消息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尽快弄清楚宫里发生了什么。”
李元吉皱着眉头,看向了长安城的方向。
这种什么也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元吉!”
李秀宁在李元吉准备回屋的时候,穿着一身戎装,出现在李元吉面前。
“父亲突然下旨给我,让我率领次飞和豹骑镇守长安城四门,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多注意一些。”
李秀宁在叫住了李元吉以后,沉声说道。
次飞是左右武侯卫兵马的名号,豹骑是左右骁卫兵马的名号,左右翊卫的名号是骁骑、左右武卫的名号是熊渠、左右屯卫的名号是羽林、左右御卫的名号是射声。
大名鼎鼎的羽林军,说的就是左右屯卫。
“多谢阿姐提醒,我会注意的。”
李元吉郑重的点了一下。
李秀宁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马三宝,以及一干部曲,匆匆赶往了长安城。
李元吉背负双手,回到了屋内,继续沉思。
一直思量到了傍晚,也没有思量出个头绪。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一队左武卫的将士,押解着凌敬出现在了屋前。
丢下了凌敬以后,一句话也没说,快速就离开了。
李元吉见到了凌敬,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他跟李神通交好,还好李神通将李渊的旨意只落实到了纸面上的,并没有进一步的延申。
不然他都见不到凌敬,更别提通过凌敬了解外面的消息了。
“臣……”
凌敬跌跌撞撞跑进了屋内,刚一开口,李元吉就快速的问道:“不必多礼了,快跟我说说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凌敬赶忙起身,道:“臣正是为此事来的。”
李元吉催促,“快说。”
凌敬点了一下头,道:“圣人虽然封锁了消息,外面也听不到半点风声,但臣还是通过一些人,了解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
说到此处,凌敬神色凝重的道:“有人在宫内行刺,划伤了圣人的胳膊。”
李元吉脸色一变,难怪李渊如此大动干戈。
“应该跟我二哥有关吧?”
如果行刺的事情跟李建成有关的话,李渊还不至于秘密的下令给李神通,让李神通封死他。
所以应该跟李世民有关。
唯有被大儿子伤了以后,再被二儿子伤,李渊才会防备起所有儿子。
凌敬沉声道:“不止跟二殿下有关,还跟殿下有关。”
李元吉一惊,“怎么会跟我有关呢?”
他从没有惦记过李渊的脑袋,也从没有派遣过什么刺客,这种事情是怎么跟他牵扯在一起的?
凌敬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此前在武德殿外值守的侍卫?”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摇头。
武德殿外的守卫,不归齐王府管,武德殿外所有守卫,他也从没有关注过,又岂会关注一个侍卫。
“就是此前在武德殿外值守的侍卫,行刺了圣人。”
凌敬沉声说着,不等李元吉开口,又道:“此人在一年前被调任到了承庆殿值守,月前因为殿下闯宫,伤了不少人,所以被调到了献春门值守。
今日圣人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怒气冲冲的赶去东宫的时候,此人突然暴起,伤到了圣人,被圣人亲手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