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齐王殿下和李艺走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都只能拉拢他。”
于志宁见所有人都开始往不好的一面想,赶忙开口。
他必须提醒所有人,得分清楚主次。
李元吉即便是有什么目的,也不是他们最大的对手,他们最大的对手只有李建成。
他们现在即便是用尽全力,将李元吉给搬到,对他们也没半点益处。
说不定还会有一些害处。
比如李渊有可能会因为李世民对弟弟出手,认为李世民不仁,彻底厌恶了李世民。
李世民再想从李渊手里顺理成章的拿到太子之位,就彻底不可能了。
长孙无忌看向于志宁,沉声道:“殿下以河北道两州刺史之位试探,他拒绝了。这说明他不愿意被殿下拉拢。”
于志宁毫不犹豫的道:“可他在拒绝了河北道两州刺史之位以后,又问殿下讨要了铁甲。这说明他不愿意跟殿下交恶。
不然的话,他大可以什么也不要。
以他的身份,真要是想弄的话,还弄不到铁甲吗?”
韩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圣人有意扶持齐王殿下,齐王殿下要是问圣人讨要铁甲的话,圣人一定会为齐王殿下大开方便之门。
但齐王殿下并没有向圣人开口,反而向殿下开口。
这说明齐王殿下并不愿意听从圣人的安排,也不愿意跟殿下交恶。”
有些话,韩良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李渊扶持李元吉,就是为了让李元吉制衡李世民。
李元吉没有顺应李渊的心思,那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长孙无忌盯着于志宁和韩良质问,“那他刚刚在洛阳宫正殿内,不顾殿下说和,执意要跟王君廓约战,又怎么解释?”
李元吉的武力如何,尉迟恭亲身验证过,在场的众人也通过尉迟恭的伤势,对李元吉的武力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此外,去苇泽关探听消息的人还分别传回了李元吉在苇泽关投掷巨木的事情。
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证过,但他们都清楚,以李元吉如今的武力,跟王君廓约战,那就是想单方面殴打王君廓。
李世民亲自下场说和,李元吉丝毫不给面子。
那就说明李元吉不怕跟李世民交恶。
于志宁沉着脸道:“我认为此事怪不得齐王殿下。是王君廓做的太过了,齐王殿下咽不下这口气,才非要找王君廓的麻烦。”
韩良赞同的道:“若不是王君廓求到了殿下头上,请求殿下庇护,就王君廓在洺水城内出的纰漏,班师回朝以后,我肯定会弹劾他。”
其余的人也纷纷点头。
王君廓在洺水城犯的是一个低级错误。
低级到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怪不了别人追着他不放。
“可即便如此,殿下亲自出面说和,齐王殿下难道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殿下吗?”
长孙无忌朗声质问。
于志宁毫不客气的道:“那罗士信的面子往那里放?那些因为王君廓的过错,战死在洺水城的将士们的面子又往哪儿放?”
长孙无忌瞪起了眼,要开口驳斥。
就听于志宁又掷地有声的道:“罗士信在洺水城遇险,我等并未及时发现,也未能及时相救。事后也没有帮着罗士信一起声讨罪魁祸首……”
后面还有一些话,于志宁没说。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就是因为他们在事后没有帮着罗士信一起声讨罪魁祸首,罗士信才寒了心,脱离了秦王府。
没能及时相救,还能用天时多变的借口解释。
可没能帮罗士信一起声讨罪魁祸首,就没有任何借口解释。
“够了……”
李世民低声喝了一句,于志宁缓缓闭上嘴,长孙无忌也偃旗息鼓,没有再开口。
李世民声音沉闷的道:“此事是我之过,跟旁人无关,要怨便怨我好了。”
李世民大包大揽的将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
事实上在屈突通代替李元吉向他示警以后,他因为判断错了天气,没能及时派人去救罗士信,确实有错。
但是在随后处置王君廓的事情上,他其实没什么大错。
王君廓在洺水城内犯的错,他也是在收下了王君廓以后才知情的。
当时他正忙着对付刘黑闼,根本没关注此事。
屈突通处置王君廓的事情,也没有及时告诉他。
王君廓单人匹马跑到了阵前,说要跟随他。
他收下了王君廓以后,才得知王君廓在洺水城内犯的错误。
当时他还想着,等到彻底的平定了刘黑闼以后,找个机会,给罗士信和王君廓说和一下。
但是还没等到他说话,罗士信就成了李元吉府上的人了。
于志宁缓缓起身,向李世民抱拳道:“臣不敢埋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