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都死哪儿去了啊?!”
她身边儿唯一的宫女夏禾默默的回,“昨日半夜,奴婢看到她们都收拾东西走了,说是有了新主子要伺候,不会回来了。”
“到底是他们不会回来,还是不敢回来?那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不拦着?”
墨青黛冲着夏禾,扯着嗓子大吼,“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一看到宫里有新的主子进来,一看到皇上宠着她,各种珍奇异宝不间断的送,就开始像个墙头草一般找好了出路,连本宫的宫门都不想踏入了是不是?
那帮蠢货,也不想一想,谁才是这宫里的正经主子!”
女尊时候,即便她只是一个王爷,那也是处处受人尊敬,哪怕女皇不待见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她,生怕来日落人口实,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到了这里,即便她是个妃子,是他司空湛三千后宫中的唯一的宠妃,上头还有一个皇后,那她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存在。
更不要说,她的澜儿,还是司空湛唯一的孩子。
如今澜儿傻了,司空湛不肯来了,这里是更是扒着白挽宁半点入后宫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这些人,奴才,就都敢见风使舵欺负她,怠慢她了。
墨青黛强忍着怒气,朝着她身边儿唯一的大宫女叹口气,“夏禾,如今本宫身边儿就只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你了。
当初本宫对你的一饭之恩,你可还记得?”
夏禾低眉顺眼道,“当然记得,奴婢做错事,被德妃娘娘惩罚,几乎要被饿死,是娘娘给了奴婢一碗饭,救了奴婢的性命,这件事,奴婢永志不忘。
请娘娘尽情吩咐奴婢。”
话是这样说,可夏禾心里却满是不愤,六年前的一碗饭,自己兢兢业业的伺候她,为她做事,出生入死,任她打骂六年,在所有人离她而去的时候,还陪着,这也算是报了恩了,两个人应该算是银货两讫了,结果现在这恩情竟然还被她翻来覆去的讲。
简直可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自己有多深的恩惠呢!
可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当初的那碗饭已经馊了,就是给墨青黛养的那只哈巴狗,哈巴狗都不吃,却偏偏给了自己。
她墨青黛当时,真的是为了救自己,还是羞辱自己呢?毕竟当初自己可是德妃娘娘的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墨青黛确实救了自己,可当初她墨青黛施舍的那碗饭并不是自己求来的不是吗?
是她墨青黛主动给的。
自己为什么要对她感激?
该感激的,不应该是那时候为了活着能屈能伸,强忍饭食的恶心,努力吞下的自己吗?
墨青黛不知道夏禾的心思,只听说她记得自己给予的恩惠,就满意的点头,“那就辛苦你,去给澜儿沐浴更衣,顺便把这寝殿打扫干净。
一会儿本宫回来,要看到一个洁净如新的寝殿,一看干净香喷喷的澜儿,你听到了吗?”
夏禾看看四周,知道殿中除了自己,再无其他奴才,给澜公主沐浴,再打扫偌大的寝宫,恐怕今晚不用睡了。
她很想拒绝,可还是强忍着恶心答应下来,“奴婢遵命。”
墨青黛满意了,她提着裙摆,转身朝着门口走。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寝殿太臭了,实在是太臭了。
她聪明伶俐的女儿,居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不但不能给自己带来皇帝的宠爱也就罢了,还让自己成为满宫的笑柄。
真是可恶。
墨青黛烦躁的跳上屋顶,揭起一块儿瓦片,往里瞧,看见了夏禾为扑腾吵闹傻笑个不停的司空澜沐浴的样子,有些嫌弃的转过头,也亏的这里是宫里,她身边儿还有一个夏禾。
不然她自己弄一个痴傻的司空澜,恐怕一回,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