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盏和龙姑娘都泪莹莹的。
三盏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艺术天赋强的人,必然是多情善感的,所以何欢讲的这些故事,他都听入了迷,也对他更加佩服。
游客们问了岛上的人,觉得望夫云很难把石螺吹出来,于是过了一阵,大部分游客都下岛了。
游轮鸣笛着远去,罗荃半岛复归宁静,只有三三两两游客,慢慢游览,等待着阿凤公主与阿龙相见的那一刻。
龙腾牵着何欢的手,“为什么猎人也叫阿龙?”
何欢看着她,笑笑,“大理人离不开龙啊!阿凤公主又叫白花公主。大理人把他们所爱都赋予男女主角了。”
龙腾眼睛弯弯地看他一眼。
从天镜阁饱览海天一色后,几人又登上罗荃塔,蓝宝石般的洱海,海边的火红水杉,蓝天下的三塔、古城、苍山十八峰如一副画卷,徐徐展开,全进眼帘。
平时盖着厚厚棉被的苍山此时一览无余,只有一朵望夫云与苍山顶上的雪连在一起,分不出谁更白。
三人看了好一阵,走到后面,玉桉山蜿蜒而来,吐舌入海,形成这三面环海的绝地。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大理总是那么美。
而大多数人只知道花海和白桌子,未免太可惜了!
“这里现在很冷清,以前没有公路没有桥,这里就是藏传佛教徒朝礼鸡足山的驿站。然后就到挖色,再穿过木香坪,就到了金顶。”
龙腾放眼望去,山水相连,迢迢不断。
“大理到处都是寺庙,这里原来也是密宗寺庙。南诏大理时期都是密宗。明清中原入主云州,汉传佛教才兴盛起来。”
三盏乖乖地听着。
何欢看看他们,带着两个内向的人,显得就他一个人特能叭叭,于是闭了嘴。专心欣赏景色,拍照。
几人下来,到罗荃寺山门前,望夫云已经逐渐拉长,闪亮的白云也慢慢变乌,仿佛愤怒的公主向罗荃法师讨要着她的夫君。
何欢激动道:“她来了,要变了!”
仙女仰头惊恐地看他一眼,缩进他衣服里。
云越拉越长,从玉局峰一直伸到海东,整个天空都成为她一个人的舞台,只有狂风呼号,海浪呜咽,应和着她。
海浪拍打着罗荃寺山门前崖底下千疮百孔的岩石,发出尖利的呼啸。
白花公主披头散发,黑袍飞舞,在这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刻,在洱海掀起一阵又一阵巨浪。
太阳有多亮,她就有多黑,阳光有多虚弱,她就有多愤怒。
终于太阳被她的气势压迫,飞快熘下山了。
天空只剩下这一条长长的乌云,从山后面升起来的夕晖,把连绵起伏的山顶镶上一层亮黄的边,在天际勾勒出十八峰漆黑而清晰的轮廓,洱海也如墨汁一般黑透了,远近不见船只。
黑袍的阿凤仿佛涅槃凤凰一般,黑色的裙裾燃烧起来,风越大,浪越狂。
湿湿的水点扑到了脸上,何欢把龙腾搂进怀里。
三盏看他们一眼,默默往旁边移了移。
一浪又一浪,激荡之间,一阵飓风掀开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露出一角黑黝黝的石头。
“啊!”三人欢呼。
阿凤也看到了夫君,又迫不及待地掀起一波巨浪,一阵又一阵,直到整块石头露出来。
几人这回却默默无语。
风浪忽变得温柔,围着石螺打着旋,低低地呜咽。
石螺映着望夫云燃烧的光,在黑漆漆的海里发出一片红光,如一方赤印。
心心相印,千年不变。
龙腾忽然回过头来,黑夜里眼睛也映着那一点红光,看着何欢。
何欢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
三盏又往旁边移了移,到角落去了。
倒是仙女感觉更有安全感,缩头在他们两个之间。
留下阿凤和阿龙相互倾诉,三人转身走进黑夜,进入灯火辉煌的马路。
肚子咕咕叫着,走进一家饭店吃海稍鱼。
出来时,阿凤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半月亮挂在洱海上空,将漆黑的洱海又变为墨蓝,撒下一路银光。
看着龙姑娘落寞的神情,何欢说:“阿凤耗尽了精力,回去修炼,明年冬天她再来见她的阿龙。”
一下把龙姑娘说哭了,何欢又连忙捧着她的脸,擦她的泪珠。
把个三盏弄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往哪里看。问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
大理很美吗?很美!
大理伤人吗?伤死个人!
在洱海边熘达一阵,三人才依依不舍地打车。回到酒店,何欢拿了三盏的房卡,服务员笑盈盈地说行李已经送到房间了。
看着这花园宫殿一般的房间,斗三盏呆呆的,什么都不敢动。
何欢笑道:“拿上你的达比亚,跟我来。”
三盏从包里拿出达比亚,跟着他们到他们院里,弹起达比亚,一听这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