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京师府的人?”
螭吻问出了重点,如果说唐明瑶是被闫可可施展的法术拖拽到这里来的,那这个地方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对。
而且闫可可被阴家保护着,千不该万不该最起码不能被阴家的瘟疫所伤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手脚都被腐蚀完了,但是身体却毫发无损。”
闫可可一脸的无奈:
“估计是因为督脉木引的缘故吧,你们不是也说见到我的时候是个一身黑的植物人吗?可能是督脉木引被疫病感染了,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变化吧?”
“也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了。”
徐阳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闫可可窄窄的肩膀,回头又看向了逐渐恢复了理智的唐明瑶。
后者也在望着他,在注意到徐阳转过身来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般挺起腰肢,变换了个跪坐的姿势,深深朝着眼前的三人跪拜了下去。
“你干什么?”
螭吻一脸的无法理解,徐阳则忙着将她拉起。
“我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无法弥补的,瘟疫会散布得越来越远,染在我手上的血会越来越多……”
看着那孩子恐惧的样子,闫可可叹着气,慢慢蹲了下来:
“你没必要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阴家就是这副德行,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疯狂地从人间捞命,你只是碰巧被当做了桥梁而已。”
“……我愿意认罪伏法,任凭处置。”
说着话时,唐明瑶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这个年纪的女孩通常来说应该是坐在大学的课堂里谈着恋爱读着书,度过自己的美好年华才对。她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所说的那句“认罪伏法”到底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做了这些事情的自己不可能被饶恕,但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那颗还有些剩余的良心。
“你知不知道,杀了这么多人,就算你是过失杀人京师府也不可能留你?”
徐阳皱着眉头问道,吓得跪在地上的唐明瑶一个激灵,身体猛地一颤。
但却还是保持了那副虔诚认错的样子,认真地伏在三人前面,吞吞吐吐地讲到:
“我知道,这种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只有死才能……”
说到这里,这个才刚高中毕业未满一年的女孩又忍不住抽噎起来,沙哑的嗓音听得人一阵揪心。
“滴滴滴——”
螭吻的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声,她眉头一皱,一脸严肃地将手机掏了出来。
先不论为何深深的地下会收到信号,可上面提到的信息以及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了。
“帝都内部失控了,疫病已经蔓延到那边去了。”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徐阳一愣,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鸦群扩散的速度,这里离帝都可是有整整五百多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传播过去?
“的确,虽然尚且不知道疫病传播的途径是什么,但看刚才附着在墙面上的黏菌和村庄里的惨状,应该是以这位明瑶小姐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固定会感染疾病的区域,外围的传播则主要依靠体液接触与无孔不入的黏菌。”
螭吻分析道,看了眼唐明瑶身上露出来的正常的皮肤,又补充道:
“而且黏菌也是以她为中心扩散的,那个范围甚至都不如她本身构筑出来的疫病区域大,所以在地表上传播疫病的主要方法就只有人传人。更何况这是个致死率如此之高的病毒,怎么可能横跨上百公里的距离直接影响到帝都的内部?”
“而且还有九子在吧?就算是有染了疫病的人也会被很快控制住吧,除非有那种特别厉害的人被染上了疫病……”
闫可可也适时地说道,但在这句话的时候却注意到了剩下两人的表情,不由得没了底气,
“不能吧?”
“狻猊。”
徐阳与螭吻对视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但毕竟有塔蕾莎的守护在,她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重新发病。
除非她主动解开了塔蕾莎附上的奇迹,可疫病如此痛苦,狻猊也明白这疾病的威胁性,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那……那个……”
旁边的唐明瑶忽然惊恐地扯动了下徐阳的衣袍,指着自己身下开始蔓延的黏菌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它们……”
“醒神符都没用?你先冷静一下,别怕。”
“我没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唐明瑶说着,试图伸手去抓那些攀附上自己身体的青光黏菌,却淋淋洒洒地将那些散布着疫病的菌体铺了一地。
“别乱动,还有,回去感冒了别怪我。”
螭吻嘟嘟囔囔,又用水球给她迎头来了一下,暂时逼退了那些疯狂增长的黏菌。
被冰凉的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遍,唐明瑶忍不住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茫然地看着自己手背上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