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如此吧，但毕竟我此前在直播当中说过的话大部分都算是我的一厢情愿，若是京师府还有别的打算，我也想多做些了解。”
“徐观主，你可知这天上诸神都是拥有神识的，他们就像是来自更高一个维度的存在，能无时无刻监视着我们的一切。”
姬久稍稍顿了一下，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抿了一口，便用那双漆黑的双眸盯住了徐阳的脸，
“只是它们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直接降临人间，但在观主高调地宣扬了那番话之后，恐怕早已在天界成为众矢之的了吧？”
“……”
徐阳没有回答，他已经预料到了眼前的男人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以天上诸神会提前察觉并做出准备为理由，拒绝将京师府的安排与他共享罢了。
“所以我们没办法将那些太过细致的东西清晰告知，唯一能与你共享的，只有我们打算做些什么，而非这么做的理由。”
姬久直起身子，严肃地看着坐在客座上的明德观观主，似乎在等待他的考量。
“好，你说吧。”
徐阳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权衡完了利弊。
“去猎杀那些不完全的，或者说是实力较弱的神明。”
果然不出所料，在应对天上诸神的方面，京师府与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而且这么说的话，无非就是京师府想要给他下达委托，让他替京师府干活。
毕竟目前为止，整个华夏似乎也只有他拥有弑神的能力与杀死两只货真价实的神明的记录了。
“对了，此前你曾经面对过的太乙救苦天尊……”
姬久忽然提起了那个名字，唤起了徐阳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
“那尊恶神的实力观主应该还记忆犹新吧？”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吐息之间便是雷霆，毫不费力便可轻易摧毁一座城池。”
徐阳点了点头，如此评价道。
“据一方典故来看，太乙救苦天尊与南极长生大帝同为玉皇大帝的左右侍者，同时也是道教六御之一，神霄九宸大帝之一。而经过我们抽丝剥茧的一系列调查，又发现这太乙救苦天尊与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徐阳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也无法保证他与道宫是否有关，但华夏道教分支千千万万，各地所化传说都不尽相同，这不能当做参考。”
“不错，所以为了找出联系，我们将调查的重点转移到了这重要的神霄九宸大帝身上。《天皇至道太清玉册》卷五记载，九宸，曰长生大帝、青华大帝、普化天尊、雷祖大帝、太乙天帝、洞渊大帝、六波帝君、可韩真君、采访真君，即元始九气化生也，故号九宸上帝。代天以司造化，主宰万物。若是查出了这些神明真实存在的证据，我们也好找到真正需要对抗的敌人。”
“所以你们想让我干的，就是去道宫典籍里面寻找这九位大帝的资料？”
徐阳确定了京师府的大体走向，正要将系统之中囤积的古籍甩出来，便被姬久抬手制止了。
“我们只是想通过您了解这些神明究竟是否存在，并不是想通过道宫的能力击败他们，毕竟我们的目标还尚不明确，贸然进行攻击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天上诸神存在的逻辑或许并不是人间某一个宗教的正史，而是所有大大小小的信仰杂糅。毕竟你与狻猊遇到的‘丹修’所召唤出来的被称为神公的神明，经过我们调查之后发现其真实身份是‘五救苦’之中的度人无量天尊葛玄仙翁。”
“《抱朴子》之中记述过他，师从左慈修习《九丹金液仙经》，是一位常服饵术，长于治病，行符敕鬼，善于神变，最终尸解的术士。”
“不错，可在很多南方的典籍之中，他则被描绘为了一个炼丹成仙、白日飞升的仙人。虽然都是修仙的途径，但飞升成仙与尸解成仙的区别，相比研习修仙的观主比我更了解吧。”
“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说到了自己的专业，徐阳就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了，
“别看最终结果都是成仙，但哪怕是修仙，也是要分为三六九等的，而其中最上一等，便是白日飞升。也就是所谓的‘身得道，神亦得道。身得仙，神亦得仙。’”
“那观主认为，当时遇到的属于哪一种呢？”
“掌握阴阳律法，可随意驱使天雷地火，如此神威，当属天仙。可化身人世的方法却粗糙至极，融人血肉，甚至限制了自己的力量，这番操作，又像极了尸解。”
说到这里，徐阳忽然想起了那起事件的起因，那个在人群之中发了疯，分不清真假的男人。如果一切逻辑通顺的话，那男人应该就是尸解离去的。
“不过应该无妨，那家伙并没有死，只是落在人间的化身被狻猊撕碎了而已，此后若是还有机会，应该还能遇到，到那时便一清二楚了。”
徐阳如此说道，心中对于自己是否能直面那尊神明还有些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