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死了？怎么死的？”
徐阳万万没想到，自己起了个大早赶过来却只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似乎是自然死亡，今天早晨就被发现死在他的房间里，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神情。”
“难道又是尸解？”
徐阳自言自语，完全无视了眼前那个战战兢兢的护士。
说是护士，但这个护士显然和他印象里面穿着粉色或白色护士服的娇弱女子的形象大相径庭。
说是虎背熊腰，一点也不为过。
但与之相对的，性格却相当温柔，简直就像是个邻家的阳光大姐姐一样。
看着眼前这位人尽皆知的观主露出了一副焦急不安的表情，她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很明显，徐阳要找的这个人很重要，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华夏的安危。
可好巧不巧的，那个人居然就这么突然病逝了。
203号病房的病人，她清楚的记得，那家伙刚进来的时候还很是精神，除了外表有些脏兮兮之外，没什么别的问题。
他会和周围的病人友好地交流，会积极回应护士送给他的小礼物，会很温顺地服从医生的安排。
除了经常念叨些常人听不懂的好像是宗教一样的东西之外，基本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查过他的资料，似乎是从本市的另一家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不过那家医院环境恶劣，对待病人的态度也是极差，在帝都的口碑一直不算很好，所以她也理解。
“那请问那人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我想至少确认一下那人的身份。”
徐阳认真地询问，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她实在不太好拒绝。
“那人的尸体今天一早就拉去殡仪馆了，如果观主着急的话，我这里有他的照片。”
“哦！那太好了。”
徐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欣喜，随后叫来了跟在身后的一个小女孩。
在精神病院里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小女孩有相当明显的自闭与抑郁倾向。
刚想问些什么，但心想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在对方没有开口之前妄下定论多少是有些不尊重，便还是先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一张昨天拍摄的照片摆在了徐阳和蒲牢的眼前，望着照片里带着生日帽脸上涂着奶油，一脸羞涩笑容的光头男人，蒲牢却面色苍白地捏紧了拳头，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他么？”
“是……是他。他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呢？”
“那个，观主，这位小姐她？”
那个白衣护士试探着询问，徐阳却只是摆了摆手，将息屏之后的手机还给了她。
“关于那个人的死因，你们有什么线索么？”
徐阳有些不放心，这种与神明扯上关系的人的死亡充满了蹊跷，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蹦出来成为下一个曾俊远。
“就只是心脏衰竭，但上一个病院里调来的记录并没有记录他有心脏病史。估计要么是被忽视了，要么就是谎报。”
护士认真地回答，然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提了一句：
“不过听他同一个病房的病友说，那个人死之前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有人格分裂的病史，所以我们也没当回事。”
“还有这种事？你们查过监控了没有？”
蒲牢反而是最激动的那一个，她恶狠狠地瞪起了眼，将那个人高马大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徐阳轻轻摆手，示意她冷静，接着对着眼前的小护士做了个揖，解释道：
“那个男人身上与玄门之事的牵扯实在太多了，就算是死可能也是某种奇术的效用，所以我们必须得调查清楚。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行个方便。”
“我知道了，我去找我们院长。”
被徐阳这一忽悠，那小护士就被吓得不轻。这生生死死的诡术，她哪里敢想啊，专业的事情还是留给专业的人来解决吧。
于是，便带着二人直奔了院长的办公室。
不知道是明德观观主的身份太过出名，还是京师府的证明实在无法拒绝，那个四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意外得十分配合，直接在自己的电脑上打开了当时二层走廊里的监控录像，展示给了众人。
一切都平平无奇，晚上八点左右，那男人被病友们簇拥着一起回了病房，当时他们正在为某个病房的病人庆祝生日，所以闹得比较晚。
晚上十点左右，是值夜班的护士们查房的时间段，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从走廊里走过，也一并带亮了走廊里的声控灯。
接着世界过了十二点，走廊里的灯甚至都不再亮起。
此后便是平平无奇的夜晚，画面中几乎没有再出现过刺激的画面，唯一活动的物体只是几只从屏幕前飞过的苍蝇。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三十分，走廊里的灯忽然一并亮起，好像是不知从何处传出了相当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