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高兵又和王忠商量了一些关于平乡日伪军情报的细节。
由于天色已晚,离开也不方便,高兵和刘大柱也就在王忠家暂住了一晚。
一夜无话。
次日,却说昨晚经过自家门外的胡同,被高兵和刘大柱堵住,莫名其妙的一番话下来,就被成功策反成八路军内应的袁保国,按照往常时间去宪兵队报道。
颇有点上班点卯的意思。
想起作业与高兵临别前,高兵对自己的交代,要求自己今日与日本人接触的时候,想办法弄点儿有价值的情报。
袁保国便多留了个心眼,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是高兵对自己的考验。
八路军部队一向要求士兵绝对忠诚,在八路军内部往往是铁桶一块,即便是鬼子的情报人员,也很少能够渗透进去。
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袁保国也相信,对于被策反的自己,高兵等八路军多半会有后手。
自己要是真敢半途耍什么花样儿,只怕不得好死。
当然,不管是为了自己的老母亲,还是为了自己骨子里流着中国人的血,扒掉这身狗皮,重新扬眉吐气的做回人,袁保国既然踏上了八路这条船,他也没想过后悔和退缩。
未进宪兵队,袁保国远远的望见昨日准备调戏良家妇女,结果被自己阻拦,好事未成的日军小队长小野。
“小野君!”
同时少尉军衔,但伪军在日本人面前向来抬不起头。
更何况,袁保国只是个小小的伪军排长,鬼子少尉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袁保国认为自己既然跟了八路,是干大事的人,卧薪尝胆,委曲求全,这自然是应该的。
他的脸上满堆着笑容,冲着小野开口打着招呼。
“吆西,原来是袁排长,袁排长,你昨日被我打肿的双脸可有消下去?”
说罢,一点不在乎袁保国脸面的小野哈哈大笑起来,跟在小野身边的鬼子士兵们,一个个也笑的是前合后仰。
长期与八路对峙,处在高度紧绷的神经之下,这些鬼子士兵们拿伪军们打趣戏弄,仿佛已经成为了缓解压力的日常行为。
赤“落落”的侮辱之下。
站在袁保国身后的五六个伪军士兵,平时颇受袁保国照顾,属于袁保国的心腹,一个个已经是面带愠色。
这要是放在以前,被小鬼子这般侮辱戏弄,袁保国就算是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心底也肯定会暗骂几句。
但眼下被高兵成功策反成为了八路军的内应,这袁保国的心态也像是转变了不少。
他竟是完全不觉得生气,用平静的目光望着那鬼子小队长,就像是在看一个不久便将死掉的可怜人。
“太君,说起来还得感谢你昨天手下留情,没有打的太狠,要不我这张老脸肿得太高,怕是都没脸见人了。”
“哦!哈哈哈哈——”
那鬼子小队长先是一愣,也没有想到这袁保国竟然如此好气性,非但不生气,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地开口。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也懒得再理会袁保国这样没骨气和血性的东西,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他嘛的,排长,这些狗日的小鬼子太不是东西了。”
“是啊,排长,你好歹也是咱皇协军的排长,说起来和这鬼子是同级的,这小鬼子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
手下的弟兄们为袁保国叫着不平。
当然,他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毕竟要在鬼子手底下混饭吃,就是有天大的侮辱,也只能忍着。
但心底的愤怒却是逐渐积累的更多。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袁保国望着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们。
他心里也动了些别的念头。
自己既然已经是八路军的内因,往后潜伏在伪军部队之中,自然也需要些帮手,自己这帮兄弟就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自己这些兄弟们而言,自己能够带他们走上光明大道,这也是自己这做大哥的担当。
想到这里,袁保国宽慰自己的手下们,说道:
“兄弟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小节,不过是受点侮辱罢了,这有什么忍不了的?”
“排长,我们就是觉得气不过,这鬼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你,实在欺人太甚。”
“就是啊,兄弟们早就看不下去了。”
接着有手下分析道:“排长,这小野小队长一直和王歪嘴走得比较近。”
“这王歪嘴可是个十足的铁杆汉奸,平常没跟着小鬼子为虎作伥,干些丧尽天良的坏事。我估计这小野小队长这次就是受了王歪嘴的搓使,故意找茬儿呢!”
接着有手下附和道:“肯定是这样的,前两天我还听说,鬼子那边夸奖王歪嘴维护治安得利,准备晋升他为连长呢!”
“凭什么,那王歪嘴才来了几天,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