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当他发现的时候,绳索已经套在脖子上了。而庞辉,就是那个拽着绳子头的人。
当然,仅仅凭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关键要看这两笔钱到底是做何用处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方雨晴那二十五万可以先放一放,这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害我的,还是先从庞辉这一百万中寻找突破口吧,他默默的想。
“听说,庞辉是你最信任的手下,总调度长的权力也很大,全公司几十个项目部,都在此人的治下,你甚至曾经想拉他进公司的核心管理层,我说得没错吧?”韩江一只手搭在椅子靠背上,侧着身,另一只手轻轻的在办公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颇有几分气定神闲的架势。
高原苦笑。
他甚至没法反驳,因为,韩江说得都是正确的。当然,是在今天之前。
“是的,没错。”他平静的回道,略微停顿了下,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一个非常有想法的年轻人,现在看来,他的能力,远远超过我的认知,将来肯定是个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对了,能告诉我,庞辉是怎么说这笔钱的吗?”
韩江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着头沉思片刻,这才斟酌着说道:“好吧,那我索性就告诉你,或许这样,能让你更清醒的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让我们下面的谈话更顺畅一些。”
“谢谢,我尽量。”他平静的道。
韩江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庞辉说,这笔钱,是按照刘远军的指示,转到这张卡上的。”
又是一个死无对证,远军啊远军,你人都没了,居然还在发挥如此大的作用,如果泉下有知,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呢,还是有一丝悲哀!
“刘远军的钱,转到刘远军的卡上,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反问了句。
韩江歪着头,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他,半晌,突然冷冷的问道:“高总,你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不知道。”
“我是市检察院反贪局的,专门负责职务犯罪案件的审理工作,当年你们云建有个叫王延辉的,因为贪污公款,以权谋私,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曾经轰动一时啊,那个案子就是我在检察院期间办的。”韩江说道。
高原冷笑一声:“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再说,我根本就不认识王延辉。”
“我知道你不认识,之所以说这些,无非就是要告诉你,我在这个行业,有着非常丰富的工作经验,所以,不要以为刘远军死了,死无对证,你就可以蒙混过关,那是非常愚蠢的和不切合实际的。撑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高原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我真希望远军还活着啊,如果他现在能站在这里,一切就都不攻自破了。”
韩江一笑:“是吗?”
他没有接着话茬往下说,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庞辉还说什么了?”
“好吧,那咱们就不用兜圈子了,索性就挑明了唠吧。”韩江说完,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庞辉说,他当时以为这笔钱还是账外小金库的资金,可刘远军告诉他,这是专门给你的,是你特意叮嘱,要转到这个卡里的。”
到此,整个证据链完整的闭合了,庞辉手中的绳子头,已经抽紧。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冲动,而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首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刘远军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我也更不可能叮嘱他打到这张卡里,其次,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刘远军为啥要给我一百万呢?收买还是行贿?你觉得能说得通吗?”
韩江微笑着道:“我当然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问题,这一百万,和方雨晴那二十五万,都是刘远军从拆迁补偿款中非法侵占的,至于为什么要给你,就需要你来回答了。”
拆迁补偿款......原来如此,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高!实在是高啊!在云建找不出我的把柄,最后却在南山工业园的拆迁补偿上咬了我一口,说起来,这还真是个妙招,毕竟,我当初确实答应去南山工业园了,如果不是在泵站偶遇苏焕之,并胡乱开了一通炮,没准真就走马上任了。
“怎么样,我说得够多了,你是不是也讲两句啊?”韩江很轻松的道。
他冷笑了一声:“远军已经去世了,庞辉当然可以尽情发挥,同理,我也无法反驳,但如果监察机关据此认定我参与了鲸吞拆迁补偿款,还是不足以令人信服的。另外,我是答应过刘远军,要跟他一起去南山工业园,但事实上并没有成行,他凭啥给我这么一大笔钱啊?”
韩江皱着眉头,听得很认真。待高原说完,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是,据我们了解,你即将出任南山工业园副主任的消息,在管委会内部,几乎无人不知,刘远军甚至特意预留了一间办公室,并购置了全新的办公设备,这都有大量证据的。虽然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你最后为什么留在云建,但在南山工业园,肯定是有你的位置。至少,刘远军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在去世的前一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