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突然发现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坐着一个陌生人,换成个胆子小的,估计能当场吓尿了,高原感觉头发丝都竖了起来,本能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喝道:“谁!?”
“嚷嚷什么,我,乔云海。”那人说道。
一听这话,他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开了灯,定睛再看,乔云海正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冷的看着他。
也许是惊吓过度,他只觉得浑身发软,伸手扶着墙才算站稳。缓了片刻,这才有些恼火的道:“搞什么名堂,大半夜的,会吓死人的。”
“你还知道害怕啊?!”乔云海平静的道:“我还以为高总经理天生神武,胆色过人,不论什么妖魔鬼怪也奈何不了,都得躲着你走呢。”
这句话明显是带着讽刺的意味,他当然不吃这套,仍旧理直气壮的道:“乔支队,你是人民警察,不该知法犯法吧,大半夜的,未经允许,私入民宅,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哦!对了,你怎么来的?”
乔云海哼了声:“少跟我上纲上线,你家门压根就没锁!四敞大开的,我不进来,郭辉就可能进来,他可没有耐心坐在这儿等你睡醒,会让你在梦中上西天的。”
我的门没锁.......他眨巴着眼睛,有些茫然。
周云把他送回到了楼下,本来是要陪着一起上来的,可正好常佩军来了个电话,说是工地那边有点问题,让赶过去处理下。高原虽然有点头晕,但思维和行动并没什么障碍,于是便让周云先去忙工作,自己上楼回家了。
进了房间,又觉得有点恶心,直接冲进卫生间,可胃里早就吐得差不多了,只是干呕了一阵,在里面洗了把脸,便迷迷糊糊的回卧室睡觉去了。
难道我忘记了关门?他默默回忆着,却没有任何印象了。
见他愣愣的样子,乔云海冷笑了一声,掏出香烟,自顾自的点上一根,这才又道:“如果我是郭辉的话,那咱俩这次见面的地点就该是在法医的解剖室了,你躺着,我看着,怎么样,是不是画面感很强啊?”
他尴尬的笑了下,支吾着说道:“哦......就算我门没关,替我关上不就完了嘛,为啥非要搞这一出,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乔云海冷笑一声:“不让你出身冷汗,能他娘的长记性嘛!高原,你知道这几天有多过分嘛?防弹衣不穿,事先约定好的联络一律不予理睬,对负责贴身保护你的警员置之不理,你可以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但是不能拿我们的生命当儿戏呀!负责你安全的警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经百战,是国家的财富,是人民群众的守护神,不是你的私人卫队,保护你,是组织赋予他们的任务,否则,谁愿意天天跟着你啊!”
这几天,高原确实有点松懈。
防弹衣再轻便,穿在身上也不很舒服,三伏天的,透气性差,捂出了一身热痱子,他只穿了两天,便弃之不用了,至于那些事先约定的联络方式,则是嫌麻烦,有时候忙起来,就都给忘记了。
被乔云海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自己也感觉有点过意不去,于是便讪笑着道:“对不起,乔支队,我道歉,不过,我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多天了,郭辉一点动静没有,估计早就逃走了,他又不傻,留在云州,只能是死路一条嘛!”
乔云海没吭声,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良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在教我如何破案吗?”
他无奈的笑了笑:“我哪敢啊,就是发表点看法。”
“术业有专攻,如果是造摩天大楼,你可以发表点看法,但侦破刑事案件,你压根就没资格说话,请不要拿你的业余爱好挑战我的职业。”
这句话说得比较重,高原听罢,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低着头不吱声了。
乔云海则继续道:“相比白庆宗,郭辉的反侦察能力更强一些,而白庆宗则强在野外生存和实战经验。所以,这两个人在面对警方追捕时,所选择的逃跑方式肯定是不一样的。”
高原不得不承认,乔云海的分析确实有一定道理,于是便默默的往下听去。
“郭辉非常清楚,此刻警方势必将所有出入口都堵得死死的,这个时候往外跑,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云州,而且,从摆脱警方视频追踪的几个点来看,他在云州有一处或者几处非常隐秘的落脚点,是极有可能的。”乔云海缓缓说道。
“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是,这么多天了,你们都快把云州翻个底朝天了,不也没找到嘛,这说明我的推断也是有可能的吧。”他试探着回了句。
乔云海瞪了他一眼:“你的推断没有可能。”
“为什么!”他有点不服气。
“因为你不了解郭辉。”乔云海平静的道:“在刑侦工作中,经验是非常重要的,要想抓住郭辉这种狡猾透顶的罪犯,必须要了解他,甚至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否则,注定是要吃亏的,夏凡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也如此,而且,恐怕没有夏凡的运气,一旦吃亏,就是以生命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