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一愣:“陈心怡?可别胡说八道了,你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成了我的红颜知己?”
夏凡哼了声:“拉倒吧,这点屁事还能逃得过我的眼睛,你太小看人民警察了吧。算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他的面前。
高原并没有伸手接,而是笑着问道:“啥意思,你也想表示表示?”
夏凡点了点头:“看病号不能空两爪子呀,这里是五千块钱,我一个月的工资,本来合计犒劳下你的,可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作为床底下扔着一百万的人物,也不差这点散碎银两,总之心意到了,也就可以了。”说完,又大模大样的将信封收了起来,朝他做了个鬼脸,起身就朝病房外走去。
“我靠!你也不仗义了!”他哭笑不得,却也毫无办法。
夏凡前脚刚走,护工马上就进了房间,照例在床尾的凳子上一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辛苦你了,兄弟。”他主动打了个招呼。
护工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吭声,只是咧嘴笑了下,算是回应。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再没有什么交流,偶尔目光相遇,护工也只是微微笑下。
当天晚上,他便咬着牙坐了起来,吃罢晚饭,更是执意要自己去卫生间,护工开始并不同意,但见他非常坚决,于是便麻利的将那些监护设备都去掉,搀着他下了床。
从病床到卫生间,不过十多步的距离,但对高原来说,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和折磨。伤口处的烧灼感令他浑身颤抖,从卫生间出来,已经大汗淋漓。
正慢慢往床上挪,房门一开,陈心怡两手提满了水果走了进来,一见这情形,当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疯了,手术完才俩天就下床活动,伤口开线了怎么办!还想不想好了!”陈心怡没好气的埋怨道,说着走过来,与护工一切,小心翼翼的搀着高原坐回到床上。
“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嘛,咋又跑来干嘛?”高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问了句。
陈心怡哼了声:“你说干嘛,不放心呗,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还不服从指挥,真愁人。”
一提这件事,他立刻就没话了,咧嘴笑了下,做乖乖听话状,护工见这情形,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护工怎么样?勤快吗?”陈心怡问。
他点了点头:“挺好的,话也少,对了,你从哪里找的人呀。”
“干诊中心的护士长介绍的呀,说人挺好的,非常专业,收费也合理,所以我就同意了。”陈心怡说道。
看来,夏凡渗透得还挺深,他心中暗道,不动声色的又问:“可是,你为啥跟护士长说,要找个男的呢?”
陈心怡理直气壮的道:“你不是把女的都撵走了吗?那不就得雇男的。”
他哦了声,像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对了,医院里的护士都以为咱俩是两口子呢。”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非常忐忑不安。
作为男人,高原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陈心怡的关心和体贴,但却很难分清这份关心和体贴背后是否蕴含着其他内容。
如果换成别的女性,他可能要从容许多,但面对陈心怡这种身份的,心中难免有些打鼓,只能先做试探,然后再决定自己的态度。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陈心怡落落大方:“那有什么呀,我是单身,不怕传绯闻,至于你嘛......反正也没吃亏,就更不用怕了。”
他眼珠转了转,故意皱着眉头道:“谁说我不怕,这话要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还以为我是借你上位,当上的一把手,有损我的高大形象嘛。”
陈心怡听罢,一时也辨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由得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来。
“咋了,我说得不对吗?云州没多大地方,很快就会传到公司职工耳朵里,我咋跟同志们解释呀?”他仗着胆子继续说道。
陈心怡实在听不下去了,两条柳叶眉都快立起来了,大声说道:“这种无聊的谣传,有什么可解释的,再说,难道跟我是两口子是件很丢人的事吗?”
见火候差不多了,他赶紧笑嘻嘻的道:“那倒不是,关键不是真两口子呀,我是个赝品,又不可能转正,所以才有此担心嘛。”
陈心怡平日里虽然端庄严肃,但并非不解风情,闻听此言,立刻明白是被高原绕进去了,于是低下了头,轻轻咬着嘴唇,脸颊绯红,不吭声了。
尽管这神态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但高原的心还是有些没底,陈心怡素来高傲,极少有男性敢在她面前说这种带有挑逗性质的语言,如果真要因此翻脸,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可等了一阵,见陈心怡面带潮红,含羞带怯,并不像是生气,有心把话再挑明些,但斟酌良久,还是没敢说出口。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半晌,陈心怡才喃喃的道:“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