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没精打采的,跟谁欠你五百万似的。”他主动走过去,笑呵呵的说道:“对了,你要是有时间,正好咱俩商量点事!”
刘远军没吭声,只是咧了咧嘴,看那表情,应该算是在笑。
他隐隐的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于是往前凑了凑,关切的问:“出什么状况了吗?可别告诉我,刚刚被打的那个人挂掉了!”
刘远军没回答,默默的点上一根烟,只吸了一口,便往地上一丢,说道:“走吧,回车里说。”
他不明所以,又不便多问,于是和方雨晴简单交待了几句,便跟着刘远军往诊所外走去。
由于出动了大量的警力,起到了足够大的震慑作用,外面聚集的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少数人还没走,但也都被隔离开,并且始终有警方和管委会的工作人员在做思想工作。
他跟着刘远军上了车,还没等开口,刘远军率先说道:“兄弟,刚刚听到消息,说你要接替我的职务,出任云建的总经理了,这么大的事,咋不提前知会一声呢,我这当哥的,也好给你准备个红包嘛。”
他这才明白过来,刘远军之所以耷拉个脸,是因为这件事。
虽然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却心中莫名的有些愧疚,于是苦笑着道:“我没想瞒你,只是事情一直悬着,也没个定数,所以就没吱声,再说屁大个官,都是你玩剩下的,也不值得得瑟。”
刘远军冷笑一声:“其实无所谓的,人各有志,想留在云建实现你的理想和抱负没什么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为啥还要给我下绊子呢?难道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他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啥时候给你下绊子了?”
刘远军把手一挥:“停!你要再这么讲话就没劲儿了,算了,咱俩也别掰扯了,交你这么样朋友,我认栽就是了。”说完,拉开车门,直接将司机喊了来。
“回家!”他沉着脸的道,说完瞥高原一眼,从牙缝理挤出一句话来:“再见吧,高总经理。”
高原懵了,但此时此刻,刘远军正在火头上,又当着司机的面,自然不便多说什么,只好开门下车,轿车随即启动,一阵风似的开走了。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茫然。
我下绊子......莫非说得是在云建重组中利益输送这件事?
说实话,在这个问题上,他始终是很纠结的,到目前为止,不论是当着苏市长还是陈心怡,凡是提到利益输送的具体环节,他基本都避而不谈,实在逼没招了,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含糊其辞。
事实上,发现问题并将问题如实反映到苏焕之那里的是陈心怡,而他则主要把矛头指向了市里制定的政策。
可远军为啥说我在下绊子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心烦意乱之际,钱主任又跑了过来,将一个牛皮纸袋子直接塞给了他。
“高总,这五万块钱是刘主任吩咐的,今天的事实在对不住,您多多包涵吧。”
他愣了下:“都这么晚了,远军从哪儿弄的钱啊?”
“刘主任让我从综合治理的办公费里支的,他说你忙,省得为了这几个钱,明天还要折腾。”钱主任满脸媚笑的道:“另外,那些损坏的桌子椅子啥的,您也不用买,明天我打发人给送几套新的来,这玩意还不有的是嘛。”
他拿着钱,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三句两句将这个令人讨厌的秃顶主任打发走,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刘远军的电话。
“远军,咱俩这么多年了,我是啥样人你还不了解嘛,能不能别总这么说半截话。”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道。
刘远军的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只是淡淡的道:“哦,我有点累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对了,那五万块钱给你了吧?”
“你别打岔,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他有些急了。
刘远军长叹一声:“咱们云州这盘棋扑朔迷离,变幻万千,看都看不明白,上哪能说得清楚?算了,江湖路险,好自为之,他日再见,还望手下留情哦!”说完,也不待他讲话,便直接挂断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反复揣摩着刘远军的话,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指什么,直到方雨晴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办?”方雨晴小心翼翼的问:“别为了我,再让你朋友犯错误。”
显然,方雨晴误会了,还以为他的情绪不佳,与讨要拆迁补偿的事有关。
他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将牛皮纸袋子递过去,方雨晴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眼,顿时惊呼道:“这钱是......”
他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叮嘱道:“这是赔你诊所损失的钱,明天还能送新桌椅什么的,你什么也不用说,照单全收就是了。”
这么快就拿到了赔偿,而且是远远超过了损失,方雨晴当然非常喜形于色。略微想了想,便委婉的提出,想请他吃顿饭,就算是表示感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