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失联了好几天,公司上下自然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满天飞,所以,他刚迈进办公楼,立刻就引来了不小的轰动。
工程技术部和项目管理部的众多手下听说高总回来了,一窝蜂似的拥了出来,场面之热烈,令他很是感动。
“没想到你人缘还不错呢。”进了办公室,陈心怡笑呵呵的说道。
他叹了口气:“将心比心呗,两年多了,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吃苦受累,感情总是有的。”
陈心怡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然后关切的道:“我看你走路的时候,腿还是有点不敢使劲的样子,伤不要紧吧?”
他淡淡一笑:“没事,皮外伤而已,我没那么娇贵。”
说话之间,秘书小于端着茶水走了进来,麻利的替二人倒满,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也许是太小心的缘故,关门的时候都没敢用力,结果被风一吹,办公室的门又欠开了一条缝。
他见状正打算起身去关上,却被陈心怡制止了。
“没事,天挺闷的,留个缝正好透气。再说,咱们聊的事也不用关门。”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和女性单独在办公室里说话,关门并不妥当,于是便也没再动。
“这几天,我看了一些统计数据,对企业的经营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但云建的情况比较复杂,光凭数据,很难做出准确客观的判断,都说你对公司的生产经营状况最有发言权,那就请你详细谈一谈吧。”陈心怡慢条斯理的说道。
别看陈心怡生于权贵之家,但并非那种盛气凌人的女性,强势主要体现在工作作风上,平时为人还是谦和的,否则,也不能得了个云州最美女局长的美誉。
他略微斟酌了片刻,便开始侃侃而谈,从制度流程到成本和质量控制,从人才储备到队伍建设,又把近两年公司承建的主要工程项目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最后很认真的说道:“其实,远军主政这两年,还是有些想法的,而且做了不少实事,这些都是很难在财务数据上体现出来的,但基础打好了,还愁盖不起高楼大厦吗?只要再坚持下去,不出三年,云建就能彻底走出困境。”
陈心怡一只手托着腮,听得非常认真,待他讲完之后,将身子往前探了探,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听说,你在来云建之后,还制定了个二十年的远景规划,能说说吗?”
他无奈的一笑:“那个二十年规划,很多人都不以为然,老关就是其中代表,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过,说我是个大忽悠,给全公司开了一张永远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是吗!那我就更想听听了,看看到底是老关火眼金睛,还是你志存高远?”陈心怡笑着道。
事实上,这个规划的始作俑者是刘远军,时间是十年。凭着这张画出来的大饼,把他从省城的建筑师事务所忽悠回了云州,当然,他后来对规划进行了补充和细化,让其更具科学和直观,并极具鼓动性,同时把时间扩展到二十年。
“说起来,有点纸上谈兵的味道。”他颇为感慨的道:“不过从最近两年来看,基本实现了预计的目标。”说完,便把这个二十年规划大致讲了下。
按照规划,云建总公司要大力拓展经营范围,力争在五年之内涵盖工业民用建筑,道路桥梁,给排水、工业安装,输油输气管道等等,十年之内,发展成为一家立足云州,辐射全国的建筑施工企业,然后就是整合上市,通过募集社会资金,实现大跨步的发展,在第二个十年,跻身于世界一流建筑商行列。
“这规划很有点气魄嘛。”陈心怡听罢连连点头。
他淡淡一笑:“老关说这是白日做梦,殊不知,中建公司早就是世界营业额最大的建筑商了,世界前十名建筑企业中有六家中国公司,再多一家,怎么就不可能呢?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中国有这么大的市场,一切皆有可能。”
高原的这番话,很有鼓动性,陈心怡不知不觉的也被感染了,脸上的疲态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他却有些黯然:“不过没用了,企业面临改制重组,用远军的话说,明年还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都是未知数了,这些想法真成了白日做梦了。”
“话不能这么说,改革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企业更好的发展,重组是要为企业注入新鲜血液和良性资本,有了资金保证,你的规划才能真的实现呀!”陈心怡接过话茬说道。
“良性资本?”
“是啊,目前市属国有企业的困境,主要在于资金紧张和管理水平低下,这一点,云建也不例外,这也是中央大力提倡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原因。”陈心怡正色说道:“引入民营资本,盘活国有企业,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国资委方面经过反复考虑,已经为云建找到了投资者并初步达成了协议。”
他的脑子里一闪念,试探着问道:“你所说的民营资本,该不会是广阳地产吧?”
陈心怡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得没错,广阳方面早就有意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施工队伍,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们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