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时候,她一直都有在想,她生前活着的时候,谢楚澜都没给过她这么大的排场,所有人都说谢楚澜给了她一场世纪婚礼,让人要多羡慕有多羡慕,可你要说和下现在一比较的话,那算什么。
还真是没见过有谁死了以后还如此的大张旗鼓,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没了的这个事实。
宁锦瑜是想不通谢楚澜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单看着他这准备的,倒也是够充分了。
这一路上她倒是生出了不少的想法,这还得是多谢楚澜,精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能让她没的名正言顺些。
她完全不需要去问谢楚澜有关于许芸芸做的事他到底是知道多少,这不就是他们两个联手搞出来的吗?
要是她不聪明,要是她多装一下糊涂,或许她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怪她那时候不应该是发现了一些苗头,在她还没有准备去质问谢楚澜的时候,就被他们先下手为强了。
重活一次的她反思过这个问题,最后只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那时候还是太单纯,把人心想的太过于简单。
她从下飞机的那一刻,重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就分外的清醒她到底是回来做什么的了。
没有什么能将仇恨在她的心中抹杀,就是有些不知道,如果真的见到了个个,她又应该要用什么样的身份来和他搭话。
周身掠过的风景都是她曾经喜欢的,如今却只剩下了深深的厌恶。
宁锦瑜还在回想着在这里都发生过什么事,就被司机提醒已经到了。
她看了眼外面,拿起手机扫码付款,然后下了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最不想要做的,便是去和过去的那些人寒暄了。
尤其是不知道见了他们以后,该说什么话。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早晨的时候就已经是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的人。
有人手里面拿着花,还有人就是那么空着手来的。
在宁锦瑜看来,倒也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从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是学会了坦然的去面对这一切。
她如今的确是很难心平气和的去面对这一切就是了,眼下是不管谁和她说了什么,对她而言都更像是一种嘲讽罢了。
所以她私心里不是很想要和过去牵连到一起,是她自己比较怯懦的想要逃开这一切,和别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哪怕是从最初的时候,她所想到的,并非是这些。
但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很难想曾经也说着恭喜她的话,如今却要和她说一句一路走好。
还当真是让人觉得好玩。
宁锦瑜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还没见到谢楚澜和许芸芸出面,她当然不会露面。
偶尔有些时候看他们表演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事情,也很想知道他们的这副皮囊下都装了些什么,是人是鬼总是要拉出来遛一遛才对。
宁锦瑜知道自己少不了要和他们玩一点手段,不过眼下看什么都一样。
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想不出来有什么让自己去原谅他们的理由,不对,是根本就没有。
所以,今天这一切,只不过是血债血偿罢了。
宁锦瑜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她之所以会变得不幸,就是因为当年信了他们的鬼话。
同样的错误她是不会犯第二次的,从哪里跌倒的,她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宁锦瑜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入口处来了一个人。
待她看清来人的样貌,嘴里面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可她却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没让自己开口。
是哥哥。
刹那间泪水就已经是在眼眶打转了,但是她不能。
她如今寄住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这就是她和哥哥之间永远没有办法逾越的鸿沟。
宁锦瑜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助过,至亲就在她的眼前,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早就不能够再像是从前那般任性妄为了,她不能有任何的脾气。
只是,这才过去多久,为什么哥哥一下子就苍老了那么多。
明明他也还是个正意气风发的少年,有着朝气蓬勃的面容,可这一夕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锦瑜的心里面很清楚那个答案,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迟迟的都不想敲下确定键。
她真的害怕,真的会是那样。
因为自己的死,所以才导致了他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他和谢家斗得鱼死网破,不就是相信她不是死于意外吗?
这一切的猜测,就算是还没有得到证实,也是**不离十了。
宁锦瑜大概没这么恨过自己的聪明,她要是再愚蠢一点就好了,不需要这么一点即透。
哥哥。
她在心里面狠狠的念着这两个字,还记得年少的时候,闯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