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政?”阑
老朱闻言不由冷笑一声。
“取消乡绅一体纳粮,恢复原来的十五税一?”
“那咱取消的人头税咋没人提,咱取消了地方上的苛捐杂税他们咋不说?”
“敢情好处全让他们占了,咱这个皇帝喝西北风?”
“啊呸!”
“门都没有!”
老朱之所以痛恨文官,就是嫌弃这群人太贪。阑
国朝给了他们俸禄,一个个还不知足,整天想着搜刮民脂民膏,想着占他们老朱家的便宜,真是罪该万死!
“王府那边有动静没?”
“有!”
“但不多!”
“只有鲁王府、齐王府有王府官员跟会馆的举子们有一定勾连,但主要是以山东举子为主,估计是想通过举子闹事,让皇爷迫于舆论压力放缓对山东的执行吧。”
老朱对鲁王府、齐王府参与此事并不感到奇怪,此次新政第一个动刀的就是山东,这两个王府受损失最大,他们要是不闹腾才见鬼呢。
不过他担心的显然不是山东那俩废物,而是手握重兵,并且勾连着大明和北元的朱棣。阑
“老四那边有啥动静?”
“回禀皇爷,燕王府那边倒是没啥动静,这两年新政执行下来,北平那边也挺配合的,并未有什么逾越行为。”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据燕王府的线报说,燕王最近跟草原上的部落联络的挺频繁的,接连收编了不少部落,还暗中将他们编练成卫所,给他们划分了不少草场。”
“另外,辽王宫兴建之时燕王也出了不少力,不仅帮着选址,还从北平调去不少工匠和民夫帮忙修建,使得辽王很是感激。”
老朱听到这番话久久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暗然叹了口气。阑
“老四这是在谋划咱百年之后的事情啊!”
“这件事你让王德透露给咱大孙,让咱大孙做到心里有数。”
“诺!”
“对了,最近皖王殿下挺忙的,经常出入各大会馆,跟各地的举子举行诗文唱和,很是收获了一波才名。”
“另外,皖王殿下青楼去的也有点频,跟京城的好几个花魁都有交往……”
听到朱允炆老朱就是一阵头疼,这孩子哪儿都好,对他这个皇爷爷也孝敬,就是做的事总不合心意,跟他这个皇爷爷不在一条线上。
现在他正绞尽脑汁的跟天下的士绅斗,跟大明的文官斗,这孙子不说帮忙也就罢了,竟然跟那些人搅和到一起,真是太不知道轻重了。阑
难道他就看不出,官绅一体纳粮对大明朝廷有多重要?
大明刚建国二十几年,这些贪官污吏就敢把上千万顷土地漂没,只给他这个皇帝留个零头。
等大明百年之后,朝廷的赋税还不都得落到平头百姓身上?
那样一来,大明不就跟覆灭的北元一样了吗?
处处烽烟,民变不断!
经过这件事,老朱也总算想明白了,他为啥不待见朱允炆。
实在是这孩子太没有大局观,不会从朝廷大局着手,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阑
相对来说,朱允熥的事事以天下着眼的眼界和见识,真是他拍马都追不上的呀!
“允炆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他完婚了!”
一旁伺候的秦德顺听到这话,心里暗暗一喜。
太好了,皇爷终于决定让朱允炆就藩了!
不过看眼下这情况,最起码得等皇爷爷处理完京城这档子事,再给大明来一场大桉才能做了。
“只是给他娶个谁家的闺女呢?”
“这事还真颇费思量!”阑
对于朱允炆的事,老朱也只是转念一想,很快就扔到一边去了。
“小逆孙那边没啥事吧?”
“回皇爷,刚刚二虎汇报的时候,文华殿那边有人来禀报过了,说户部尚书的儿子陈密今天进宫,跟皇太孙殿下说了城内城外之事,并且告戒皇太孙殿下要小心行事,早做准备!”
“呵!”
老朱听到这话当场爆出一阵冷笑。
“陈宗礼这老倌还真是老奸巨猾,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买好!”
“不过这事也确实难为他了,他能做到这程度也算他一个忠心!”阑
秦德顺闻言心里暗暗一惊,皇爷此时说出的“忠心”含金量那可是相当高的了,最起码此次事件中,陈宗礼定然不会受到波及。
“咱大孙啥反应?”
“这……”
秦德顺一想到朱允熥在文华殿内说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脸上就闪过一丝尴尬。
但这事他不敢隐瞒,二虎偷偷隐瞒点,皇爷也就是斥责,如果自己胆敢隐瞒,最好的可能是去孝陵守皇陵,搞不好能被皇爷一刀给卡察喽。
“皇爷,这里有手抄,请您亲自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