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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朱元章心血来潮重建中书省,也是借鉴了大孙这边的内阁制,只是他不好意思跟大孙叫一样的名目,这才搬出早就被他裁撤的中书省。
朱允熥眼珠一转就猜到这点了,笑嘻嘻地凑上前道。
“皇爷爷,您这个中书省,肯定也和之前的中枢省不同吧?”
老朱被朱允熥说破心事,尴尬地红了脸。
“小逆孙!”
“就不知道给咱留点颜面,哈哈哈!”
老朱骂完朱允熥,随即靠在椅背上,用手轻拍着大腿道。
“确实!”
“咱此次重建的中书省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咱不会任命什么中书左丞之类的官员,所有人都是大学士。”
“高明过去当个大学士吧!”
高明听到这话,心里登时升腾起热切的情绪,但却不忘看一眼朱允熥。
“臣……”
朱允熥见高明看向自己,顿时明白高明在担心什么。
“高师傅,孤和皇爷爷不分彼此,孤的人就是皇爷爷的人,皇爷爷的人也是孤的人!”
朱允熥说完这话,当即觍着脸看向老朱。
“皇爷爷,要不您也封我当个大学士吧?”
正在几人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怪叫。
“大学士!”
“大学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随着这道怪声响起,紧接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年跳进偏殿。
“三哥!”
“咱们去抓……抓……”
“皇爷爷好!”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孙儿告辞……”
朱允熞看到老朱在场,吓得当场就要开熘。老朱扭头瞪了眼这孙子,当即呵斥道。
“过来!”
朱允熞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停住脚步,随后挪挪蹭蹭地走过来,耷拉着脑袋道。
“皇爷爷……”
老朱看着朱允熞这个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快子就打了过去。
“现在不是大本堂上课的时候吗,你咋又跑出来玩耍啦?”
“讨打!”
“咱还听说,你现在隔三差五就装病,不去上课,也不去读书……”
朱允熞听到这话,赶忙抬起头争辩道。
“没有!”
“孙儿现在没在大本堂读书,孙儿现在宫外的希望学堂读书!”
“而且孙儿也不是逃课,今天是旬日,学堂那边放假……”
“哦?”
老朱只是听郭惠妃说,朱允熞现在经常在宫里玩耍,这才出言教训他几句。现在听到他这般解释,当即探寻地看向朱允熥。
“他说的可是真的?”
“回皇爷爷的话,朱允熞现在确实是在希望学堂那边读书,那边没到旬日就放假也是真的。”
“不过,这小子装病也是真的,您打他打得不冤!”
朱允熞见三哥这就把自己给卖了,气得差点哭出来。
“三哥!”
“我哪有装病,我是真病了……”
老朱听了大孙的解释,再看看朱允熞,登时一指墙角道。
“去那边跪着去,等咱跟你三哥说完正事再收拾你!”
朱允熞听到这话,只感觉头皮刷一下就麻了,但又不敢争辩,只能老老实实走到墙角跪好。
朱允熞跪了一会儿,又开始担心一会儿皇爷爷会如何责罚自己,心里忐忑得跟又一百只青蛙乱蹦跶似的。
然而,忐忑了一会儿,他又隐隐生出一点期待。
自从母妃去世后,已经很久没人管教过自己了……
老朱可不知道朱允熞心中所想,在将其打发走后,一边逗弄着青鸾鸟,一边跟朱允熥、高明两人商量着新政方面的细节。
比如南北方差异,南方地少,北方地多。但南方一年两熟,北方一年一熟,这起征的田亩数是否一致?
种粮食和种桑树的经济价值不同,这又该如何区别。
还有匠户、渔户、猎户等等,这些又该如何裁定。
一项制度的制定,总是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如此方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几人一聊就是一下午,朱允熞跪在角落里都打了好几个盹了,才见到皇爷爷从座位上站起来。
“大孙,今天就谈到这儿吧,明天咱叫上陈宗礼、秦逵,汤和等人,咱们到养心殿继续商量这事!”
“诺!”
老朱这边刚打算走,就听到墙角传来一阵弱弱的声音。
“皇爷爷!”
老朱循声望过去,见朱允熞还跪在墙角呢,登时虎着脸道。
“以后不许装病逃课了,再让咱发现,看咱不打你的板子!”
朱允熞闻言赶忙应承。
“孙儿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