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上了他带进宫的各种话本,以及带有露骨彩页插画的特别版话本。
只是这孙子爱面子,不敢在大本堂里看,也不敢带回太子府,只能借着提前散学这段时间,躲在僻静的角落里偷偷看。
“今天没有新话本,如果允炆老弟感兴趣,不妨跟堂兄去外边见识见识?”
朱允炆闻言有些意动,但一想到母妃的严厉,心里又是一阵打鼓。
“这不好吧……”
“若是被母妃发现,怕是要打死我……”
朱尚炳循循善诱的道。
“嗨!”
“我都替你想好了,咱们对宫里就说是去秦王府做客,我母妃跟你母妃是手帕交,绝不会起疑心!”
“这……”
“放心吧,保证没事!”
朱尚炳一把抓住朱允炆,连拖带拽地把他带到东华门,然后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太子妃得到手下的禀报,说朱允炆被朱尚炳拉着去秦王府做客,果然没有半点疑心。
在得知朱允炆提前通过考教,脸上更是一阵得意。只是一想到朱允熥那孙子,每次都在上午就通过考教,她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吕氏估摸着大本堂快散学之时,立马早早地等在大本堂门口,待到所有皇子皇孙散去后,这才朝着黄子澄敛衽一礼。
“见过黄师傅!”
黄子澄一见太子妃过来,也赶忙热情地招呼道。
“太子妃免礼,不知太子妃前来有何见教?”
吕氏见四周没人,也就开门见山了。
“黄师傅,还有半个月就是大本堂月考了,本宫想让朱允炆拿个第一,不知先生有何妙策?”
黄子澄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阵哀叹。
现在朱允熥都已经封王了,太子妃为何还要执着于争这个第一?
“太子妃,其实你不必如此的。”
“对于现在的二皇孙殿下,只要不犯错,将来的大位必定是他。”
“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
“而且以老臣观之,吴王殿下并未有与允炆殿下争储之意,咱们没必要节外生枝。”
吕氏闻言心里很是不喜,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并且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房契递了过去。
黄子澄接过一看,只见是一套位于贡院附近的三进府邸,心里当即吃了一惊。
“这……这……”
“太子妃殿下,您未免太看轻我黄某了,我黄某……”
吕氏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黄师傅莫怪,这不是本宫之意,实乃太子生前就有此意。”
“太子生前常跟本宫说,黄师傅陪伴太子最久,在京为官数年却依然赁屋而居,实在是太委屈了。”
“因此吩咐本宫为先生置办一套宅院,为他偿还这些年的愧疚之情。”
黄子澄听到吕氏这样说,倒是不好拒绝了。当即拜倒于地,哭着感谢太子殿下的恩情。
“太子殿下,微臣……微臣纵粉身碎骨,也难报您的知遇之恩呀,呜呜呜……”
黄子澄哭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回到大本堂,拿起毛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下几行字,将纸条递给太子妃。
“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月底考核之时,陛下必然会从微臣草拟的题目里出题考教诸位皇子皇孙。”
吕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次朝着黄子澄敛衽一礼,然后美滋滋地告辞离去。
她在出嫁之前,就是京中出名的才女,黄子澄写的几个题目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不出一天时间就能做好十几首,到时候交给儿子背熟,考试的时候默写出来即可。
就在吕氏和黄子澄的交易达成之时,朱允熥正在老朱的逼迫下抄写奏折。
老朱把朱允熥拎回乾清宫,就扔给他一本厚厚的奏折让他抄。
“今天不必写千字文了,替咱把这个奏章抄一遍!”
朱允熥拿过一看,见是一个叫“茹太素”的官员给老朱上的奏疏,心里就是一阵打鼓。
这老头让自己抄这玩意干嘛,该不会是要培养自己当储君吧?
朱允熥想到这里,心里当即变得热切起来,就连小心脏都砰砰砰地剧烈地跳动几下。
然而,他从下午抄到半夜,好不容易抄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看到最后一页上老朱的批语,差点气得吐血。
“啰里啰嗦,拿回去重写!”
朱允熥看到这条批语,再看看自己抄了一万多字的功课,只感觉欲哭无泪啊。
这老头太坏了,亏得自己以为他要重点培养自己,敢情只是拿了一份废弃的奏章让自己抄着玩呀!
“皇爷爷,您老是不是耍我,您都批示打回去重写了,干嘛还要让我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