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济南国。东平陵。
陶应与颜良一行几人,出了般阳县,踏着月色,顶着寒风,疾驰济南。
原本步骘劝陶应明日早行,不必连夜赶路,但被心急火燎的陶应拒绝了。
至于陶应为何这般急,也许是想第一时间见到智谋过人的陈登,也许是更想亲自了解纪灵在济南的战况吧。
步骘见劝不住,便打消了继续劝的念头,让陶应多带些人马,以防路上遇到漏网的黄巾流寇,但也被陶应拒绝了。
如今的济南、齐国,徐和、张饶部黄巾已被玄甲军横扫,张饶自杀,徐和只身逃往乐安国,大凡有点脑子的黄巾士卒及其家属都已放下武器,争先恐后地找玄甲军分田分地去了。
有这等好事,早已厌倦了四处劫掠与天挣命的黄巾士卒,谁还会在这个冬季,再提心吊胆、孤零零地出来四处打野食,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当然,陶应敢简行,还有一个依仗,自然就是身边的猛将打手颜良,除非出现太史慈、黄忠这样的暗箭高手偷袭,他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再说,齐郡现在到处都需要人,他一个“闲人”,要那么多随从干什么,还不如让这些人留在齐郡发光发热。
这回,身为徐州刺史陶谦特使的王朗,并没有跟随陶应前往济南。
虽说当前的王朗尚年轻,但也经不起连番折腾,今日他才刚刚与步骘从泰山郡到齐国,便被陶应临时抓了壮丁,忙地脚不沾地,如今又让他连夜赶路去济南,他肯定不干,即便是地主家的长工,也没有这般用的!
王朗不随行,陶应也无所谓,反正也就是顺口一说而已,济南有陈登在,有事他也可以向陈登请教,暂时倒用不上王朗这个“外人”。
一行人出了般阳县,过了于陵,继续西进,绕过土鼓县,又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已进入东平陵境内。
随着临近东平陵城,每隔十里就会出现一处简陋的聚落,或残破的村寨。
借着聚落里燃烧的一堆堆篝火,陶应依稀看到有人或躺或卧,或立或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纷纷挤作一团,围着火堆过夜。
四周不时会有一队十多人的黑衣黑甲,手持唐刀的玄甲士卒走过。
陶应知道,这肯定是纪灵他们依照泰山郡模式,将投降的黄巾士卒及其家属,按照一百户设一村的方式,将人分散在了东平陵周边。
“能在这般仓促之下,将收服的黄巾士卒及其家属妥善分配遣散,且毫不混乱,人心稳定,真是不容易!”
陶应心中暗暗为纪灵、陈登点赞。
当然,这里面最大的功能,无疑是陈登的,即便是照抄了泰山郡的模式,但要在如此匆忙中做到这一步,是非常不容易的;以纪灵的能力,绝难做到。
路过一处聚落,陶应放慢了马速,近距离观望围着火堆席地而卧的流民。
走着走着,陶应停下了脚步,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如今已是十月,虽然是初冬,但天气已变得寒冷,尤其是夜间的北风,很是生硬。而眼前的这些黄巾流民,破衣烂衫不说,还很单薄,虽然躺在火堆旁,但依旧抵御不住寒风的侵袭,在睡梦中冻得瑟瑟发抖。
“不解决住房,不解决衣衫,即便有足够的粮食,也怕安不住这群百姓的心啊!”
陶应有些为难了,若是夏秋季节还好点,可以慢慢解决住房问题,可这是冬天,即便大力建房舍,也来不及安置所有的流民。
回顾历史,陶应估算,青州的黄巾流民,总数不下百万。
“主公,若不解决这些人的御寒问题,这些百姓即便不闹事,青壮还好,老弱病幼恐怕会被冻死!”
颜良瞅了一眼陶应,见陶应的脸上布满忧色,知道他也在为流民担忧。
虽然颜良看似是个粗人,但其寒门出身,多少对民间疾苦还是了解的,望着眼下的流民,有些感同身受。
“是啊,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陶应点点头,想想后世的中华民族,在遇到病毒肆虐的时候,为了抢时间,三天建起一座方舱,堪称奇迹。
如今虽然没有现代化设备,但凭对两千多年的历史认知,想个简陋办法还是可以的吧。
“嘤咛!”
陶应正在脑海中搜索可解决燃眉之机的方法,忽然一堆堪堪熄灭的篝火旁,一个女子被冻得发出一声呻吟,打断了他的思绪,目光朝着发声处望去。
就见一身量甚高女子,大约一米七八左右,大冷的天,没穿深衣,上着罗襦,颈带披肩,下配绿裙,裙长曳地,衬出了十分的婀娜身材。
虽是初冬,北风却寒冽,女子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弯眉秀目,樱唇欲滴。
她的怀中,正蜷缩着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估计是她的儿子,也是冻得瑟瑟发抖。
哇哦,夤夜遇美人啊!
“高髻如云,楚腰丰臀,丰姿绰约,这比四个东莞姑娘诱人多了!”
不怪陶应色眯眯,而是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