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陵城外。
纪灵的玄甲军大营绵延十数里,远远望去,有数万兵马聚集。
在大营的四周,早已立上了拒马,一队队汉军弓手站在拒马之后,严阵以待。
纪灵立马驻足阵前,其身高足有八尺,此时着一身甲胄,更是英武不凡,一派名将风范。
身旁一匹马上,端坐着从茌县同行而来的陈登。
“陈先生,这样的疑兵之计,那徐和会上当吗?毕竟从历城跑了不少黄巾流寇啊!”
纪灵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空帐,树立的稻草人,有些不太安心。
陈登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目光中尽是不屑。
“纪将军放心,正因为有历城的逃兵,徐和才会疑神疑鬼。”
“如今已日暮西山,能见度不高,徐和看不清我们的虚实,定会加剧恐惧。”
纪灵点点头,心一横,那就试试看,大不了重新来过。
纪灵拔出腰间佩剑,对着四下大声高喝。
“济南黄巾不过丧家之犬,以我玄甲军战力,一战可破!”
纪灵猛地将手中利剑一挥:“出阵!”
“诺!”
玄甲军大营顿时一阵人声鼎沸,营门大开,漆黑的大纛旗跟随着纪灵,从营门步出,身后是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号鼓声此起彼伏。
……
玄甲军迈着齐整的步伐出阵,随着脚步落地,大地如鼓,被一步步擂响,发出沉闷震颤,即便是身在东平陵城头的徐和,也感到了脚下的震动。
“如此军阵,浩浩荡荡,漫无边际,恐不下于五万人,谁说汉军不过一万众!”
“贼厮误我啊!”
望着城外成千上万名黑衣黑甲的汉军甲士从各处的营帐涌出,汇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溪流,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井然有序走出营门,徐和恐惧了。
立在城头的其他黄巾贼将也恐惧了!
在昂扬的战鼓声中,玄甲军铺开了军阵,东平陵城外的原野之上,站满了身着黑衣黑甲的汉军甲士,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步入战场,各级军旗高高竖起。
各方阵之中,又分数营,每营又分数部,层层相叠,密不通风。
庞大的军阵铺开,玄甲军如同磐石一样,立于东平陵城南的原野之上,玄甲军军阵绵延数里之地,刀枪如麦穗,戈戟似麻林,旌旗蔽空接天连地。
强壮的力士挥动着鼓槌,一下一下敲击着战鼓,浑厚的鼓声,伴着苍凉的号角声传向四方。
少顷,玄甲军列阵完毕,庞大的军阵如同鹤翼一般,横在东平陵城南,玄甲军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时,只见一队骑兵从军阵之前呼啸而过,一面黑色大旗舞动,随后四周的无数方阵尽皆应旗,庞大的黑海沸腾了起来,震天的欢呼声随之传来。
应旗完毕,鼓声止住,玄甲军阵中,无数甲士以刀击盾,以刀柄触地大呼。
“所向披靡,无所不胜!”
“所向披靡,无所不胜!”
“所向披靡,无所不胜!”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出车彭彭,旌旗烈烈。
天子命我,征战四方!
城外游荡的黄巾哨骑,早已被纪灵少得可怜的骑兵驱逐一空,东平陵城楼之上,徐和远远的看向正在列阵的玄甲军,只感觉心往下沉,周边空气窒息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如此阵势,即便手中有四五万的黄巾军,也绝不是玄甲军的对手,若早知泰山郡出动这般多兵,徐和绝不会选择与之决战,定会向东朝阳而退。
“唉!一切都完了,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青州黄巾彻底要亡了!”
渠帅心慌,此时东平陵城内的黄巾士卒及其家属也是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见造势做得差不多了,陈登及时提醒纪灵。
“纪将军,可以下一步了,若再下去,会过犹不及。”
纪灵理会得,即刻朝手下挥挥手。
就见从军阵中冲出一马,直奔东平陵城下,在一箭距离之外,驻足高呼。
“黄巾弟兄们听着,我主陶郡守有令,只要放下武器,可如泰山郡黄巾一般,分田分房,若为玄甲军当兵,可每月拿军饷钱粮,吃喝不愁!”
玄甲军士卒喊完话,调转马头回归大阵。
不待东平陵城楼上的黄巾士卒回过味,又一士卒打马而出。
“黄巾弟兄们听着,我乃原济南徐渠帅帐下士卒,如今已成了玄甲军一员,历城放下武器的黄巾弟兄,已在丈量土地,你们若想过安稳的日子,可立即前往历城分田分粮,早到早分。”
随着喊话的兵士回归本阵,纪灵的军阵中,整齐划一地喊出百试百灵的口号。
“放下武器,分粮分地!”
“放下武器,分粮分地!”
“放下武器,分粮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