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受·贿。
江家几位简直不敢置信。
虽然只是些不值钱的小菜,可那么大剌剌的送礼收礼,影响还是大的,若让人传出去,不管是月泉村还是衙门大小官差,都得受到言语鞭策。
“这事,我觉得得提醒一句。”出城时又听到一句回头给各位叔伯送红薯叶,江老六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嘀咕一声就往丁雪薇丝草走去。
“老六。”江老急忙喊人。
回过头,江老六满眼疑问。
前边,丁雪薇已经上车。
“回来。”江老不容置喙。
江老六转头看了眼跟着上车的丝草,眼眸里是对自家老子阻止自己的疑惑。
“先上车。”江老喊住人后就不着急了。
江老六寻思着回头有的是时间,也不用着急这一时,听话上车。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可有想过,雪薇是故意的?”
“故意?”江老六怀疑自己与老头不是一个想法。
“之前在衙门内院时,听到不少事情,这事,我估计是他们故意而为,你先别声张,先看看情况。”江老沉眉肃目的。
江家人并不知道,丁雪薇甚至月泉村,与衙门里官员的来往不是掰着手指能数的一二三回。
从野鸽子,麻雀到野牛,辣椒,白菜萝卜,丁雪薇跟月泉村人都没少送。
会说的,被说的,早流传出去了。
对于传言中的送礼拉拢,丁雪薇与村里人就一句回话:羡慕你们也送,也去拉拢,若需要,我可以给你列个单据,怎么送你按单据来能事半功倍。
谁会追着亏吃?
别人给出多少,拿回多少是人家的本事,至少,大多数人都不觉得自己能在衙门大小官员手头占便宜。
正所谓我不当回事,别人当回事也不过笑话。
他们就这么大剌剌,明晃晃与官府大小官员交好着。
丁雪薇并不知道,江家爷们几个还为自己及村里担心了起来,随着马蹄有节奏的行进速度,离村越近,那颗近乡情怯的心越发忐忑。
村里人怎么对她的,两老又是怎么待她的,她心头的秤都掂量着,也就是太过有数,这才怕看到朋友,亲人,消瘦的身形,害怕的眼神!
“是了吧?”老村长伸长脖子,抓着丁老头的手有点抖。
眼神比老村长好那么一些的丁老头,此刻也有些激动。
“是了。”
“老弟,是我对不起雪薇~”
再次回想当天,老村长又陷入了自责情绪。
当时什么情况,又什么人抓的大孙女,丁老头很清楚。
“老哥哥,那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雪薇也知道。”
“不,你不用开解我,是我大意了,若当时的我注意些,必然不会给人机会,若我警醒些,也断然不会让人找到那样合适的机会,只要往前或往后那么一点点,雪薇就,就不用受这个苦,都是我,都怪我···”
叭叭叭的,老村长又陷入了自我责令悔恨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丁老头正想再说些什么,远远的马车却打开了车门,那牵绕众人长达三个多月,一百多天的身影映入眼帘。
“爷爷,村长爷爷,外婆,二叔,三叔,四叔,乔奶奶,张婶儿,白婶儿···”
丁家人,村里人,几乎都来了,挨个地,丁雪薇扯着嗓门喊,前一刻还忐忑的心情,这一刻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双手撑开,在口边成喇叭状,直到气竭力衰。
赶车的肖老大咧着嘴笑,而跟着往车厢外蹭却最终没能出车门的丝草,就这么目睹了她家主子的狂喜。
她记忆里的丁雪薇。
装得一脸好傻,冒得满眼憨愣。
上可御满镇民愤,下可调手里香油。
总之,这种打心底里透着欢喜开心的丁雪薇她没见过。
她看到的丁雪薇都戴着一副面具,或温和有礼,或张扬明媚。
“你小心些,别乐极生悲摔了。”肖老大提醒。
这会的丁雪薇哪里听得进去,目光都不待往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梭的。
当马车来到大家身边,都还没停稳,人就跃了下去。
“哎哟哟~你这皮猴~”徐婆子将人稳住。
原本溢出眼角的泪花就这么憋了回去,一点踪迹都寻不到了。
“女孩儿该有女孩儿的规矩,哪里能这么跳,若是扭了脚踝,看你之后怎么办!”
“外婆,我想你了。”丁雪薇只觉得鼻头酸涩,这种有人记挂惦念的感觉太好。
闷着头就往徐婆子怀里钻。
徐婆子本收了情绪,让她这一扑,又有些回流。
“行了,多大人了,也不害臊。”
她用劲将人肩膀推开,力道巧妙地将人推向紧抿着唇的丁老头。
“爷爷~”
丁雪薇顺势往丁老头身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