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楚河言辞犀利。
张老太僵住。
内心不让丁雪微赔上百两黄金也得拿出百两银子来的想法,就这么断了。
“说谁杀人?”楚河看不出她的纠结似的询问。
张老太静默了几秒,讷讷抬手指向丁雪微。
“为何杀人?”楚河眼睛一扫后继续询问。
张老太说她杀人,那他就将事情以她杀了人处理。
楚河是答应了张七从轻处理。
然,这个轻,得看这家人怎么作。
月泉村关乎明年事态,任何有关月泉村的事都不是小事。
今儿有人想要强抢田地,明儿就会有人将目光落在红薯藤上!
来人认为她们所做不过家庭纠纷,事实上,她们说出那些话时已经涉及官府利益。
衙门不可犯。
“说说。”他催促。
张老太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对人命,他太过轻贱。
然,道理在心间,自个有理。
“草民一家许久不见幺儿,见面时难免大声了些,那丫头以着咱说话太大声打扰她为由,强制草民一家赔付五千万两黄金。大人,草民一家也就寻常小老百姓,别说五千万两黄金,就是五两也不出来的。草民大孙子不过往前走了几步,想与她说一说道理,她就莫名其妙的动了手。大人,草民一家是大大的良民呐,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不能让草民大孙子白白送了性命!”
张老太挑轻捡重,将自家的无辜渲染。
张家老小听着她的话,都十分赞同。
楚河却没就她个人言论定夺,在有意地看了张七一眼后,抬眸看向人群之外的丁雪微。
“可是她说这般?”
丁雪微心头为这一家子点蜡。
“回大人,草民不认同她的说词。”
楚河挑眉,下言还没出口,张老太却跳了起来。
“你开口就要五千万两黄金可真?你动手可真?”
丁雪微目光幽深。
不得不承认,这老太婆是有点脑子的,很会偷换概念。
“草民开口要五千万两黄金,那是草民的这些时间值得这个数,动手,那是出于自保。他们偌大一家人拦着草民,草民还能对想要收拾草民的人客气?”丁雪微大方得很,说起五千万两黄金,是一点不脸红。
这个数,在张家众人眼里可谓天方夜谭,可在楚河张七眼里,并算不上大言不惭。
就她田地里的红薯,只要她想,就能有这个数的进项。
“你又有新点子了?”楚河兴致勃勃,与他一起的几位官差也透出期待。
“·····”
“·····”
丁雪微嘴角机不可查的抖了下。
张家众人心头咯噔一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官差不会偏袒伤人犯吧?
猛然之间,张家众人想到这官差来得太快。
忽然间,她们想起月泉村有官差驻扎的事。
突的,有人记起张七出门是为了找大夫。
一个个眼神就这么变了,变得愤恨,不满,恐惧,担心。
恨张七不顾念亲戚,不满张七骗了她们,害怕官差与丁雪微勾结,担心今儿得出事!
“我睡够了心思就灵活,睡不够脾气就不好。”丁雪微抿了抿唇后说。
夸张地吓唬人只是因为没睡好,没睡好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想法产生。
简单两句话,楚河等人眼里的翼望就被击溃。
明明知道她不过忽悠人,可失望还是从他们心底迸发。
“这些人太可恶了。”楚河讷讷而语。
几人都有种张家众人没来,今儿她说不得又会有什么好点子的感觉。
处于忐忑不安之中的张家众人,内心一个完蛋升起。
官差,他能是救世主也能是阎王爷。
是救民于水火的英雄,还是送民入地狱的鬼怪,只在于这个官员有没有良心。
明显,眼前几人都是没有的。
张家众人并没有正视自己的错误,而是将一切归咎到丁雪微与楚河勾结,张七不顾亲情这两点。
“老七,老婆子我对你确定有所不喜,可你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老婆子是你娘啊,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的人啊!”张老太腿脚发软,站都站不稳地往大儿媳妇身边偏,言语里的打击不轻。
“老婆子造的什么孽?居然生出你这样的东西?老婆子造的什么孽?居然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张家大嫂堪堪将人稳住。
“老七,今儿过来是我们的不对,你有什么气撒在我们身上就是,娘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张大嫂委婉求情。
被贴上六亲不认标签的张七苦笑。
楚河回头看他一眼,颇为同情。
有什么是比你竭尽全力,家人还不领情更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