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丁家爷三过来时,离开一路遇到的人群态度更加奇怪,有几位老妇人几次想要上前与吴学究说些什么,最终都压了口里的话,变成了无言的同情。
这不对比丁雪微爷三,一路走来的吴学究,承受了更多的压力。
普上车,他便抱歉一句:“若不,还是算了。”
“吴老怕?”丁雪微巴巴看着他。
这个怕,不是怕这些人的目光,也不是怕他背后恶劣的家人,而是怕跟着她有可能的生命安全。
“嘿~”吴老呛笑。
丁雪微看他这模样,立刻就明白他打消想法了,挑起车帘,冲马夫说出目的地。
这边离衙门可谓最远,好在水灾之后衙门延长了办公时间。
之前,衙门里的办公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两三点,现在,城门关闭前都能去衙门办事。
他们到吴家时差不多三点左右,现在还不到四点,去到衙门时不会超过五点。
时间上来说不早了,但办个路引却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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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才吃了人家的,下午自然是有最好的态度,当丁家爷三再次出现在衙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十分好奇。
看到衙差一窝蜂地聚聚了上来。
那架势,将吴学究吓得不轻。
可惜,众多衙差都没一个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
“这是?”
“有事。”丁老头苦笑。
中午还笑颜开怀地与大家一起享受美食,下午就愁眉苦脸,这事不止大,恐怕还急。
“要上报?”又一大汉问。
丁老头感谢做礼。
大汉挑了下眉转身远去。
都带来了,丁老头自是不想耽搁,可有些事,必须按部就班。
刻意地,他将儿孙及其吴老都带上。
红薯过冬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在寻常时候,这事可以说是大事,你忽悠人种植,让人放着准能收货的时蔬不种,来陪你实验,这绝对能扣你个故意的帽子,安一个损毁民生的罪名。
如今,她将自己的土地几乎全部栽种,让村里跟着活动。
别人若连这点风险都不愿投入,那来年怎么好意思与她讨要红薯藤!
丁雪微不过孩子,想法不成熟是应该,别说她怀疑,便今年真将全部红薯给冻坏了,也不能怪罪于她。
她也不过道听途说,不过急民众之所急而已。
权衡利弊,这事还能给县太爷一个进言的机会,县太爷能说出什么恶语来。
“小丫头一心为人,纵有不对,也情有可原,不过,你顾及也是必要,红薯产量与百姓生存息息相关,有备无患总好过措手不及。”
“府里气候都相差不多,也不知这红薯究竟能不能越冬,依本官之见,还是需要种植一些时令鲜蔬的。”
别人连多余的红薯苗都没有,这话自然是对丁雪微及其要大面积种植红薯的村里说的。
丁老头接连应是。
“兹事体大,本官得与同僚好生研究,你们便先去办理路引吧。”
丁老头可没说今儿就要将吴学究的路引办了,相比吴学究进村教学,冬天红薯能不能健壮生长才是要事。
可人来了,来都来了,顺便办理了不是更好?
道理是这么一个,准备齐全与否又是一个。
当丁老头沉默了下点头应是时,县太爷的眼神有点不对味。
心虚这种事情,也只有没被丁雪微培养过的人才会有。
丁家三口都那般从容淡定,吴学究一闪而过的慌乱都显得不合时宜。
县太爷没看他,错过了他最是在意的神情。
应该是拿了户籍才说的红薯。
县太爷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去吧。”他放人。
四人告礼退走。
丁家地位很奇妙,说重要算不得重要,说不重要,这两年里还挺重要的,一时,所有还在衙门里的官差都琢磨起了让丁家着急的事儿来。
当然,都是明白轻重的,谁也没不懂事地提问出来。
很快,吴学究的路引就被办好了。
这辈子,他就没在衙门这么顺利过,从说出目的到拿到路引,前后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整个办公区,十几人为他服务!
“明儿老夫在城门前等你们。”倍感珍惜地收起路引,内心五味杂陈。
丁老头琢磨了下,询问:“可方便让小儿在你哪里借住一宿?”
已经种下的冬薯,现在不可能拔了,而还没有种下的,得快些回去商讨。
说白了,在丁雪微怀疑红薯能不能过冬时,她就已经没了选择什么时候回去的机会,尽快,或者说明儿回去是必须!
她不着急别人着急,她让人听她的就该为别人的配合负责任。
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