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赶紧走,这婆子要耍赖了,撒泼打滚什么的最伤眼睛!”小二哥很是瞧不起地送王老太太最后一眼。
正想往地上坐的王老太太就这么僵住了,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丁雪微还是很有礼貌的,敛着笑,在走前说了句:“王家老祖,我们就先走了。”
王老太太想阻止,小二哥却凉凉一眼制止了她拦人的举动。
被人抢了粮食,本该要被人同情才是,可王老太太一番操作硬是拉垮了围观众人的同情心,在丁雪微吆喝着四小只赶紧走时,有人又围拢上来,不明所以的询问。
“这是怎么了?”
“这婆子的粮食被痞子抢了,正好瞧见亲戚家的娃儿,就忽悠娃儿给她粮食,眼见没粮可拿,转眼便将主意打到了人家娃儿买的东西上。这不,被送货的给怼了!”
此时,王老太太周身围绕着一股萧瑟,绝望,听着话的路人有些不落忍。
“这老人家何其可怜,能帮的,怎么就不能帮一帮呢?”
“之前都给钱财了,人家孩子也没说不帮,不过让她去村里找大人。你是没瞧见她之前的架势,一瞧就不是好人,这年头,穷亲戚能坑死人!”
那路人瞧着王老太太挺过意不去的,张嘴就想帮两声,却不想两人的交流已经引起了王老太太的注意。
“你家就没亲戚?我坑她怎么了,我坑她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亲戚,又没跟你讨,你张什么嘴?”粮追不回来,丁家娃儿还没坑到,王老太太越想越气。
大腿一拍,人就坐到了地上。
“老天爷啊,你真是想要信女的命啊!信女命苦啊···那丁家,明明有的是钱,可那眼,看得过去啊···这大丫头,见死不救,该天打雷劈,该过不了清明,走不到中元···老天爷啊,你将她带走吧,带去见她那对短命鬼的父母,带进十八层地狱受油炸,活烧···”
这年景,谁能觉得好?
谁都在怪老天,可指天骂地没用啊!
从自述命苦到责怪有钱亲戚不怜悯,再到诅咒丁雪微不得好死,王老太太是嗝都没打过一个,哭得顺遂,咒得丝滑。
沉着脸,多嘴解释的妇人转身离开。
与她差不多时候包围上来的人群,嘀嘀咕咕地说着她的不是走人,而最好围拢上来的人群,脸色变了又变。
“你这婆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人家娃儿已经没有父母,怎么孩子如此咒骂?”
“骂你啦?狗拿耗子。”王老太太一秒怼来,紧跟着声线一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骂咧。
与这人同路地扯住想要上前理论的同伴:“癞蛤蟆咒青天,越咒越新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真是有理有据!”拿人气呼呼地拉着同伴走人。
老太太是真觉得自己命苦,丁家不善,丁雪微可恶,并没因人走光了而起身走人,就这么拍着地哭嚎了小半个时辰。
丁雪微姐弟进了玲珑阁出来都走很远了,她这才想到丁家可能赶了牛车的可能。
野牛个头大,不满岁也有本事拉车,再来,丁雪微有辆小板车,正合适那不满岁的小牛!
寻思着顺理成章去个丁家的老太太麻溜起身,可惜,她追已经来不及了。
*
“怎么买这么多麦?”秋灵瞧着丁雪微摆点心,心思却不在点心上。
粮店人员比丁雪微她们快了一步,她们几个进门时,正好搬完粮袋。
丁雪微就不缺钱,也是会用钱的主,秋灵并不觉得她会有什么省钱的想法。刚好,闲着也是闲着,也就问了。
“我想种种看。”丁雪微毫不犹豫地说。
秋灵愣怔了下,可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你可真是···不亲自做了,都不愿死心!”
南方种米,北方种麦,这是无数老祖宗实践出来的最好结果。
眼前小姑娘却什么都不信,都想要亲自试验···说好听些是好奇心强,说难听点,她是连前人都不敢相信!
这时候,丁雪微烦恼的是怎么将空间里的麦子拿出来,没心情刷可怜。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后,将剩下的点心分成两份,一份让安平送进秋家夫妻的厢房,另一半拿进姐妹三的房间。
陈遇就没点伤患的自觉,估计回来也不会在窝房间里,自然也就不用给他们房间分东西!
一出门就是大半天,收了衣裳丁雪微领着四小只就往门外去,不多会,那几个被分配到她们姐弟田地里番晒表层枯燥败叶的劳工,就被喊到鸡圈边。
明儿,鸡鸭鹅就会被送来,这几个人想搭建多宽大的鸭鹅圈根本就不可能,从鸡圈里隔两间是最好的办法。
在安排了工人后,丁雪微带着四小只喂鸡,哪怕昨儿晚上那餐添得多,也坚持不了大半天,鸡群早饿得咯咯叫了,见到丁雪微几个更是焦躁地增大了音量。
终于将一筲箕竹笋碎倒进鸡圈,嘈杂的鸡叫声终于逐渐低落,在又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