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以张先生为准！”
皇帝程序式思维上线，没有任何波动。
张先生向端坐的英国公拱拱手，“国公以为如何！？”
张溶睁开眼拄拐杖站起来，“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鞑靼人去年被禁卫和蓟辽骑军当头敲了一闷棍，再次而来，胸含怒气，京营未经集训，贸然拉到辽东定会吃大亏。
勋贵子弟没道理见好就上、见难就躲。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属于幼军的战斗，他们应该去辽东再见见血，不能让辽东军民单独承受攻击。
陛下，太后，老臣请禁卫提督率三千禁卫出关，以杀止杀，与鞑靼王子会猎辽东，血火中走出来的勋卫子弟，将来执掌五军，定能护佑我朝百姓安宁。”
张溶说的斩钉截铁，一溜勋贵同时躬身，“臣附议！”
皇帝和文官都没见过这样好战的勋贵，一时有点出神。
万历向后面的帘子瞧了一眼，太后低沉的声音传来，“诸位公侯为大明奋勇，儿孙亲抵战阵，是我朝之福，有劳英国公和张先生安排。皇家护卫出关，定能激昂辽东军心，完成守土重任。”
“臣等遵旨。”
……
英国公午后返回府邸，后院的小书房传来宋世恩上课的声音。
“数学要素，就是算术，指的是两种作战方式，直线式作战和向心圆式作战。所有的作战方式皆是这两种作战方式组合而成的。向心圆式作战又分为包围战和突围战。直线式作战中，双方利弊是对等的。包围战中，包围对手的一方将有三个优势：多面进攻、命中率增加、切断敌人后路，以及两个劣势：集中兵力速度慢、信息传达被削弱。在突围战中，突围的一方有两种优势：兵力集中、行动范围小。”
门口听了一段，老头推门而入，宋世恩拿着一沓纸用炭笔勾勾画画，正对认真倾听的张维维讲解。
“九月初一出征，你回去吧。”
两人回过头来，宋世恩把笔一扔，“还有六天呢，清静两天再说吧，三十出去也不迟。”
“老夫说禁足半个月，够了！”
“不够，小子悟了，大彻大悟，还要领会两天。”
噗嗤~
张维维每天都要听一老一少斗嘴，自从在小书房吃喝拉撒睡，老头一次也没赢过。
张溶无所谓得摇摇头，慢慢做到床榻，“好吧，老夫利用别人，也要做好被人利用的准备。”
宋世恩扔下老头低头又向张维维解释起来，很多名词她没听过，得换个说法。
书房住了半个月，刚开始老头天天逼着让默写，偏不，一个字没动。
房间里全是兵事类书籍，宋世恩对‘教材’不感兴趣，倒是把张辅自己写的每次大战经历看了一遍。
首代英国公参加靖难之役、两征安南、两征漠北、平朱高煦叛乱，七十五岁土木堡死难。
这年头的人研究战史老喜欢看缴获、斩首，宋世恩对张辅记录的山川河流摘录不少，抽空还重新绘制了一下漠北的地图。
有用没用不知道，新鲜呐，尤其是十几万、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调度，这才是一个将军该重视的地方。
五天前，季五回了一次侯府外庄，带来一沓厚厚的草纸，老头才知道宋世恩的‘学术’早完善了。
祖孙两个连夜读了一遍，大白话竟然比春秋文字还难懂，宋世恩只好给他们解释。
因为出征后，张维维将会把手稿重新写一遍，用这个时代的文言文登报，为即将‘无功而返’的禁卫养望。
宋世恩讲，张维维记，讲的很快，先理解，以后慢慢消化吧。床榻上的张溶一会使劲摇下头，强迫自己清醒倾听。
……
黄昏时分，三人头昏脑涨。
张维维出去准备饭菜，两人坐到榻边同时闭目养神。
“老夫这个孙女怎么样！？”
“可惜了，一辈子独居的命，国公家的孩子也难。”
“呵呵，果然瞒不了你小子。”
宋世恩坐起来喝了被茶水，看看安静的书房，这地方就是个秘密基地，情报处理中心，下人不准进来，张维维能嫁给谁呢？嫁谁谁死。
“公爷，咱有一说一，辽东这一趟，您的私心不小，小子有什么补偿！？”
张溶也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宋世恩，挪到了桌子前面，“瞒不了你，那就说明白，禁卫这一趟，全京师只有定国公直系子弟不会出关，下一代勋贵子弟与徐家疏远，老夫要为元德和维贤争取二十年的时间，你小子帮了大忙，回来袭爵吧。”
宋世恩哼了一声，也坐到桌前，“您真是张嘴就来，袭不袭迟早也是宋家的，慷他人之慨，公爷不要忽悠小子。”
“哈哈，要不给你二百万两银子！？你要吗！？”
“好，说定了，二百万两！”
张溶满脸的笑容一滞，片刻后摇摇头，“说笑罢了，老夫答应你，以后必会报答宋府，无论是元功、元德，还是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