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诚听到这话差点一头从椅子上栽下来,涨红脸不知如何回答。
不用他回答,宋六拿了一大堆半尺长的细竹条,“青色一根一百两,绿色一根一千两,诸位少爷要多少?”
“宋叔,来五万两~”
“给我来三万两~”
“我也来三万两~”
“我少点,一万两~”
呼啦啦上来很多丫鬟下人,把桌子全抬到四周,只留中间一个。
饭菜换了一遍,把大鱼大肉换上了点心和干果。
宋六给了李铭诚一个骰子和竹筒,拉到中间,还傻站看大伙发呆。
宋世恩哈哈一笑,踹了一脚,“摇啊,不会是还想一二三四五吧。”
再次哄堂大笑,“李兄,骰子可没有七八九十,别怕~”
哈哈哈哈~
李铭诚心一横,随便摇了两下嘭的一声放到桌子上。
“一千两小。”“二千两大。”
“比不得兄弟们,五百两小~”
等所有人都把竹条扔在两侧的木桶内,异口同声的大叫,“开,开,开。”
“哈哈,六点,六点,通吃!通吃!”大厅里只有李铭诚一人得意的笑声,盖过了一百多人的吵杂…
大伙吃惊的看着癫狂的李铭诚,片刻之后,轰得一声,更大的笑声传来,拍桌子、拍板凳、敲碗的,无一不指着李铭诚放声大笑……
很多人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下还在大笑。
宋世恩跳进场里,在屁股上一踹,“你他酿还想赚钱呢,跟着赔吧。”
哈哈哈~
玩了三把,李铭诚才看明白,每个人玩的都很默契,押大的一直押大,押小的一直押小。
赔了庄家收回来会直接送到对面,一赔一,不够的庄家补足。
这里所谓的庄家就是散财童子,多少两坐庄,就是赔完多少下场。
李铭诚满头大汗玩了三十多下,两万两输光,摸摸脑门的汗,闪出场地。
……
顾承光立刻跳到中间,“我来,今天高兴,四万两坐庄。人多,简单点,落刀斩数,四格,斩到界外和界线我包赔。”
李铭诚看了两把,才知道落刀斩数是玩什么,桌子分成四格,顾承光把一把匕首扔向空中,落到哪儿算哪儿赢。
呃~
刀扔很高,桌子很小,极其考验武艺的操控。
顾承光若武艺高超,能玩一辈子都不赔,若…那就看他命数了。
此时大伙已经挤成了一团,李铭诚挤到宋世恩跟前,看着这位提督大人身前一箩筐竹条,与众人大叫着某个数字。
看了一会,才发现,提督大人竟然赚了五千两。
还能赚!?
宋世恩抽空问了句,“怎么不玩了,大伙都玩,别扫兴,不想把赔的赚回来吗?”
当然想,李大监军又拿了两万两的竹条。
……
丑时,四更。
李铭诚看着手里三千两的竹条,欲哭无泪。
倒是没有傻到不认账的地步,而且他总算明白了,除了主桌的人,没人去争着坐庄。
也就是说,今天是顶尖公侯在送福利。
自己是唯一非主桌的庄家,这就是社交的代价,花钱买印象。
此时不仅前面的人在玩,二楼廊道,还有戏子在唱曲。
大厅里的炭盆很多,很热,大伙都是单衫薄衣。
有的人在搂着子时才出现的妙曼女子,一看就是教坊司的。
李铭诚观察了半天,叫女子在旁边陪的,都是非袭爵之人,嫡长子无一人。
寅时,五更天。
提督大人最后坐庄,方式更简单,更豪放。
蒙着眼选人,选到谁,谁上来扳手腕。
五万两,明着送人。
卯时的钟声响起,外面天色发青。
宋世恩双腿一蹦上桌面,“好了,大家都玩高兴了。宋某回来的迟,就不挨个吃酒了,你们聚吧。今天开心,来年再聚。”
齐声附和,“好!来年再聚!”
……
酒楼后面的客房很多,又没有客人,一百多人休息完全不成问题。
李铭诚想去休息,被宋世恩带到了后院正屋。
出了一身汗,光膀子擦洗了一下,越发没有睡意。
“学会了吗?”
迷迷糊糊的李铭诚一个激灵,“没人喝醉,没人闹,所有人都很有分寸,嘴上叫着兄弟,手上恭敬不少,押注的时候也没有急眼的。”
“你就学了个这?”
李铭诚用力挤挤眼,“还有啥?”
“没啥,明天记得把四万两送到酒楼。”
“啊!?”
宋世恩让丫鬟冲了两杯浓茶,闭目打盹一会,李铭诚挠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