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几具尸体又被抬上了车,她也悄悄地躺了上去,闭上眼。
车很快被推走,不知走了多久,停下,有人掀开麻布,将车上随意一扫,就挥手让车走了。
终于车停了,接着她连同那些人被倒了出来。
“全部烧掉。”
她还没有推掉身上压着的尸体,那四周的火就燃起来了。她闻着烟气,不住的咳嗽。本来她染上疫病,身体就发虚,浑身难受,她硬撑着推了推,“哗啦”一阵血水流淌下来,浇了她一身,那味道真是腥臭地令人作呕。
再不走,她今天就要烧死在这了。
以前都是她劈下雷烧别人,终于有一天也轮到了她,这算不算因果轮回?
天空中盘旋着无数个乌鸦嘶鸣,惨日隐藏,冷峻的面孔无情看着这些尸体被火吞没......
“轰隆”一声响雷劈下,一个白亮的人影站在尸体中,遗世独立。
“诈尸了!”他们一下子都被吓跑了。
云丫丫一个站立不稳,倒了,又从他们中滚了出来,熄灭了一边的火。
很快,雪潇他们顺着惊雷赶了过来,看到云丫丫这副模样都大吃一惊:“陛下,您怎么......”余下的话尽数淹没在惊恐中。
雪潇哭道:“陛下,这就是你的办法?”早知道她就带着她闯出来。
强撑着一口气,云丫丫吩咐:“赶紧离开这。”
金启不少富人逃了出来,纷纷躲到郊外的农庄里。雪潇去找大夫,一说疫病,大夫叹息地摇头,只开了个方子,却无药可拿。
雪潇又去了其他家皆是如此,费了好大的力气,也不过是抢得其中几味药,木迎眼看着女帝就不行了,赶紧煎药,死马当活马医。
烧没退,不过额头上的烂疮倒是奇迹般变小、消失了。
他们欣喜地笑了,继续寻找药材,可惜,那些富人吝啬得要命,任凭他们哀求都不肯卖给他们药材,可恨的见死不救。
都说越是有钱人心越黑,什么是无良商家,他们是深深体会了。当然,除了过池演例外。
他们刚走出冒顿国,到了岔路口,就看到天昭冥一人等在那里,他骑在马上,视线一直望着缓慢前进的马车。
“陛下,前方是......天昭冥。”雪潇顿了顿,终于缓缓说出。
云丫丫头晕,浑身难受得厉害,好几处都被她抓烂了,很快又在新的地方溃烂,几乎全身没有一处好地。为了忍住,她强行让自己睡着,可是身上如此难受,又如何睡得着,只不过是闭目养神,不让别人担心罢了。
闻言,她缓缓睁开眼睛,沾了点凉水在太阳穴,让自己保持更清醒,照了照镜子,还好,额头上的红痕看不到了。只是脸上大大小小的溃烂惨不忍睹,她找了块面纱戴上,方掀开帘子。
他就在正前方,漆黑的眼瞳正一眨不眨看着他们。
马车在距离他不到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下了马车。
“怎么,是想亲眼见证一下我死了没有?”她嬉笑着,凉凉地看着他。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沉声道:“你面色苍白,金启如今疫情横行,看你这般......”
“多谢关心,我的死活跟你无关。不对,我死了,你才好施展你的抱负。你不就是怕我香萝国跟冒顿国联盟才赶来的吗?”
他抿着嘴不言,视线移向她扁平的肚子:“你生了......”
“是,我生了。”念在他是孩子的父亲,她还是说了。
他的眼眸中散发着初为人父欣喜的光芒,又不着痕迹地压制着,这才问:“男孩还是女孩?”声音微微颤抖着。
当初临产之际,他毅然决然离开,可曾想过马上即将出生的孩子。
身体传来强烈的不适,她随时都能倒下。这今天她所承受的全都拜他所赐,所以,他关心的问题,她偏不说。
“你知道金启有疫情,那一定是你干得喽?”她问。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
可是她压根就不信:“你知道金启有疫情,又在这堵我,不就是怕我逃开疫情,想来个最后一击吗?”
“我这有解药。”
“是为了救冒顿国的百姓?”
“不是,给你。”
云丫丫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呵呵笑了起来:“还说不是你干的。与其信你倒不如信鬼来得痛快!救我,你当初刺的那刀印记还在,如此铁证,你还说救我?”
她不想再跟纠缠下去,她怕自己撑不住,抬脚便走。
他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宁愿信云杳杳,也不愿接受我的好意?”
她转身:“那个孩子自你抛下她的那一刻就跟你无关了,你忘记了,你当初说的,你不过就是提供种子的郎君而已,别再惦记了。”
雪潇本来就想教训他,因陛下身体原因一心想着赶紧回到军营里找药,不想他一再纠缠,拔剑便刺了过来。
天昭冥一把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