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被天昭冥摆了一道,她还不能说他是污蔑她的清誉,这种被迫去娶一个她本不想娶的男人,这种感觉委实憋屈。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晚上,她还没有消气,就这么气鼓鼓地去了香云殿。傅钦迹虽然已被告知晚上侍寝,但仍很诧异,他以为既然是他提的交易,女帝首先选择侍寝的当然是她最亲近的程姚,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
不过对于女帝的到来,他还是有所准备,将自己浑身洗了一遍,又燃上好闻的桃花香。很是体贴地奉上桃花糕,配上松针茶。
“住在这香云殿可还习惯?束缚在这不大的园子里有些委屈了,如果你反悔了,告诉我,我放你出去。”云丫丫说道。
傅钦迹却摇头,从旁边起身,来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道:“不,陛下,我愿意一直留在您身边。虽然我认识陛下较晚,可是心中早已仰慕陛下,不要怀疑,就是从您献降被俘的时候,我就站在城门上,亲眼看着你的背影,那从容不迫不屈不饶的气度无人能及,让人折服。能够成为您的帝夫,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云丫丫心中震动,不自觉地抽回手,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是他藏得太深了,今日才露出端倪。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会选择他侍寝。本来是到这寻个轻松的,却让她的心不能平静。
他是很好,但是她目前对他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来下个棋,再四处瞧瞧,然后就回去了。
让她亲近一个不熟连感情都没有的男人,她还做不到这么的水性杨花。
不行,她得像个办法离开。
她刚站起来,话还没说,傅钦迹忽地靠近她,用欢欣而又期待的目光看着她:“陛下,我们安歇吧!”
云丫丫又是一阵心焦,他越是积极主动,她越想逃跑,那一刻,她满脑子想地是天昭冥的脸,他就好像在外看着她,用哀怨的眼神。
如果她就这么留下,就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还有何脸面坦然地面对他。
她是女帝没错,不过总得给个适应的过程。
“朕想......”她思索着如何开口,又不伤他。
“是不是我的话吓着陛下了。可是我是陛下的人,也做好了侍寝的准备。陛下不会是想逃跑吧?”
“怎么可能?”云丫丫一屁股坐下来,坚决否认。
实在不行,就用最后一招了,装肚子疼。
傅钦迹让他身边的小满出去了,云丫丫朝外瞥了一眼,旁边的房子里的灯还亮着,一个人影坐在窗前。
这时,琴音响起,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从门缝倾泻而入,令人神清气爽,倍感愉悦。
傅钦迹顿时失了兴致,不甘地走了出去教训打扰他的人,云丫丫亦好奇地跟了出去。
天昭冥就坐在偏殿正堂内,他一身青衣,长发披散至腰间,两鬓几缕青丝随风飘逸,修长的手指正优雅从容地拨弄着琴弦,动听的旋律旋即从他的指尖溢出。眸光黑亮,舞动的烛光印照在他淡定的脸上,增添了异样的风采。
云丫丫从未见过他如此打扮,一时有些痴了。她想不到香萝国男子的装束放在他身上也会如此光华璀璨,让人移不开视线,心跳更加狂热而剧烈。
“你是故意的?”傅钦迹没好气地问,眼里喷着火。
天昭冥停了手,抬起头,平淡无波道:“夜风微扶,恰巧跟前又有竹子,我来了兴致,就抚琴。也是为二位助兴。”
云丫丫不以为然,他的琴声能让人受到洗礼一般,再也生不出旁的心思,这不是争宠是什么。
她毫不客气地揭露他:“是你让我雨露均沾的,还要公平,这般打扰我有何用意?”
天昭冥这时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陛下,所谓公平不能只看陛下的喜好,要一视同仁,还要能让人信服,不生——埋怨。”
原来最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这“公平”二字是他提的,她也只答应了他。所以说,不生埋怨也只是针对他。
原来当初他说得这话就是个陷阱,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公平的,侍寝总有先后,如果她要计算着公平过日子,那这日子也好生没趣。
“好吧,既然末郎君要求公平,那朕只能今晚宿在末郎君这里了。”云丫丫大义凛然道。
傅钦迹很难接受:“为什么?”
“你是帝夫,他是末郎君,只有倒过来,先侍寝,才显得公平,要不然地位和受宠全占了,怎么谈得上公平呢。”云丫丫动用她的小脑袋瓜,巧言善辩,硬是将道理给说通了。
唉,真是不容易!
只不过日后这两人的恩怨更深了,谁让他今日算计她。
傅钦迹恨得咬牙切齿,被截胡的不爽让他想杀人,云丫丫只当看不见。
傅钦迹走后,云丫丫径直来到床榻边,一动也不动,高声叫唤:“侍寝吧!”
从前都是她想着法让他主动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