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货心态都不错,别看他们都脏兮兮的,那是吃啥都香。
“阿伯,咱们已经等半个月了,不能再等了。弄不好这里是极阴地,阿爷才算不出来咱们的位置。”
“嗯!”
轩辕痕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些吃喝,带着山茶母子向山下走去。
走了五天,才看见山谷中有一个小山村,山茶敲响一户人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满脸网状伤疤,差点将两个小娃吓哭了。
“大哥,我们几个人迷路了,请问雪山怎么走?”
“姑娘,我真不知道雪山在哪里,这里是黑山,再往前走八百里地是火山。”
“白眼狼真狠啊,一掌将咱们扇出一万多里地。”轩辕痕气得捂着胸口“呼呼”喘粗气。
山茶也傻眼了,她知道黑山属于广元省,离千云县有一万多里地。怪不得阿爷算不出他们的位置呢!
如今他们身无分文,靠两条腿走回去,起码走一年。
四个货谢过中年男人,来到村子边上,坐在路边开始骂轩辕离。
轩辕痕骂着骂着眉头皱了起来,“丫头,白眼狼就是一个长生尸皇,他为啥能把咱们扇出这么远呢?”
“我手中有龙鳞,身体没有重量,才带着你们飞这么远。”
“龙鳞呢?”
“落地的时候摔丢了。”
“唉!”轩辕痕叹口气,“进村给两个娃子讨要点吃食吧!”
“张大师,不好了,孙婆子的腿摔断了。”
几个人刚到村西,就看见一家正在办白事,一个胖女人慌慌张张冲到门口,“张大师,干哭活的孙婆子来不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一个老道士气呼呼走出来,“贫道不是叮嘱过你们吗,韩老太太走的时候没有见到你们,心里憋着怨气。
必须找一个能哭的,才能安抚住她。
马上就到哭灵的时辰了,现在去找人已经来不及了,还是你们自己家里人哭吧!”
“张大师,你是不知道啊,我婆婆特别吝啬,平日里都不让我们吃饱饭。
她这一死,我们能忍住不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哭得出来。”
老道士一脸难色,“这节骨眼让贫道上哪去找人………!”
“老道士,我以前干过哭活,要不你让我们试试?”
老道士回头吓了一跳,见两大两小连鼻子眼睛都分不清楚的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身后。
“你们是干哭活的?”
山茶清了清嗓子,“我干了好几年哭活,坟前思母,过阴殿,望乡台,我都会唱。”
“你说真的?”
“不能拿白活开玩笑,这规矩我懂。活要是干的好,全凭东家赏就是了。”
“行!那你们试试吧!”
趁着老道士和胖女人去准备的时候,轩辕痕压低了声音,“丫头,啥叫哭活?”
“有的老人生前无德,死后儿女哭不出来,就雇人哭。
灵前哭声不响亮,死者会有怨气,就会起尸。
你要是哭不出来,就看好两个娃子,我一个人哭就行。”
“不就是哭吗,有啥不会的,只要一想到白眼狼,我就气得眼泪哗哗的。”
山茶带着几个人来到灵棚,韩老太太的孝子贤孙已经男左女右跪在灵床两侧。
山茶从桌子上拿下来几条白布,系在几个人腰上。
灵棚里除了吹奏丧曲的,都好奇的盯着四个讨饭花子,不明白这乞丐为啥接哭活。
做哭活的一般都是老太太,或者是成年男子,很少有年轻小姑娘做这行。一是小姑娘脸小,放不开面子,二是白活晦气。
山茶从小就不知道面子为何物,那心理素质杠杠的。
“阿娘啊!”
山茶哭嚎着跪坐在灵床前面,她不敢跪着,怕一个天雷将老太太劈个尸骨无存。
“我的阿娘啊!铜炉一尊供香燃,白幡萦绕撒纸钱,阿娘一去阴罗殿,来到棺前泪纷纷呀!我地阿娘啊!
双腿跪着忙禀告,奉请土地听分明,阿娘今日命归府,无常一到要离魂啊!”
山茶想到阿奶和师父她们死的悲惨,那眼泪是哗哗的往下流。
“无常爷叹一声,手拄哭丧棒,送你到桥前,正行走来用眼看,前路半阴半边明,半边阴的风惨惨,半边明的冷簌簌。
阿娘忙把无常问,何时归乡望阳尘。
无常跟你说真切,阿娘要用心听分明啊!
前边就是阴阳界,一边阳来一边阴,阿娘听了落下泪,断了阳间路一程。
阿娘,阿娘,女儿以后再也没有阿娘啦!”
灵棚里的人听得心酸,纷纷落下泪来,那几个不孝子也想起了,阿娘是如何含辛茹苦将他们养大的,放声大哭起来。
山茶伸手拿过纸钱扔进火盆,接着唱道:“阴阳界走过身,阴差引前行,阿娘要用眼看,一座